“怎么抓?”她好奇问。
“用鸽子屎熏!让它现行再说,”大娘的声音铿锵有力,“再不行,就滚鸡蛋,我跟你说,在鸡蛋上面插一根崭新的针,每天黄昏的时候给小孩儿滚全身,边滚边念:滚金蛊,滚银蛊……”
念咒一样念完,大娘紧跟着说:“我们这儿各家各户的娃仔阿满都是从小滚鸡蛋的。”
她听得满脑子都是蛊蛊蛊蛊蛊,撇开脑仁沫儿,问:“那你们有抓住过鬼蝴蝶吗?有没有存货?”
“或者你看见过鬼蝴蝶吗?长什么样子?”
未免对方敷衍不回答,她盯着大娘的眼睛,放缓了声音循循善诱。
大娘目光恍惚一下,说话的音量降下来:“我…我小时候看见过,印象不深了,但是听我阿妈说过,是带毛的灰蛾子,身上的毛一碰就会飞起来的那种细,眼睛凸出来发着光,中间长着一根长吸管,会刺进孩子脑门,吸走孩子和年轻女人的魂。”
“那叫口器。”
“口气?谁有口气?”
“…你继续。”
“没有了,就这些。已经十几二十年没人看见过鬼蝴蝶了。”
“现在的孩子生病了不会有鬼蝴蝶来咬人吗?你们不是说从小到大都会滚鸡蛋?”
“那是习惯,不管是不是蛊都滚一滚,总有一定的可能性会好。”
传说已经成了习俗,搞半天两个人一直是以不同的角度在牛头对马嘴。
难道蛊虫也知道人类在大力发展科技,所以躲着不出来了?
凌江玥放过大娘,从村子中间穿过去,裙子后边跟着几个屁颠屁颠的小孩儿,想摸她袖口上的银链流苏。
她回头时盯上个流口水的三岁小孩,大方地允许他摸摸自己袖口,问他:“知道鬼蝴蝶吗?很多毛,发光的眼睛中间长着根吸管。”
人类三岁之前可以看见很多特殊东西,这个道理在科学界和潜科学界都得到过支持。
三岁小孩儿脸蛋被晒出高原红,手扯着她的银流苏呆呆望着她,跟等待新电脑开机似的,然后他伸出一根又短又胖的手指指着后山:“蝴蝶?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