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真相吗？”

钟雅栗色双眸微眯，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想回忆起所有吗？我可以帮你哦！”

“啪！”

言暖拍掉她的手，错过她，走到银杏树的另一边，与她对视。

那双眼睛如冷铁一般，不带丝毫软弱求饶。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她会哭唧唧的说着我想知道，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之类的。

结果却这么镇定，一如于当年她污蔑鹤鸢笙时，丝毫不辩解，也是用这样的神情看着她的。

“你想知道，就跟我走！”

钟雅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不一会儿，身后响起了树枝踩断的声音，她微微勾唇。

*

言暖单手握紧自己的挎包，一只手握紧上次在望月崖这里捡的短箭。

一言不发的跟在钟雅背后，叶温姝多次提醒，钟雅很坏，举了很多例子，面对一开始就对自己出言不逊，有莫名敌意的人，她不防备就是傻子。

只要钟雅对她做什么举动，她这把短箭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来到了一处山林。

钟雅停下脚步，指向旁边荒田的一座无碑坟道：“那里熟悉吗？那里可是埋着墨弦的母亲呢！”

言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半坡上的一亩荒田立着一座坟，已经被野草覆盖，坟头开满了雏菊花，还有几株分散开的蒲公英被微风吹散，飘向天空。

“那时，你和墨弦时不时就会过来呢，你？有印象没有？”

身旁，是钟雅的温馨提示，言暖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体内血液翻涌，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碎片。

钟雅注意到她的动作，见她手握成拳按住自己的心口，眉头紧锁，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她就是失忆的鹤鸢笙。

钟雅绕到她的另一边，挡住了她看无名坟的视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很难受吧，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很痛苦吧！我也很痛苦啊！”

“为什么墨弦只记得你，明明你都失踪了还去怀念你！这些年，站她身边的是我，他却视而不见！”

钟雅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恨意：“你凭什么啊，凭什么一回来他就自动来到你身边！凭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啊！”

“鹤鸢笙！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