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荒唐让宋时予直接昏睡了两天,起来浑身筋骨都像被东西碾过一遍。
他嘶口气,单手撑在床铺上缓缓坐起,目光灰蒙投至窗外,一片阴霾。
是个阴雨天,像被浓稠烟浅灰色颜料涂抹过,阴沉沉,没有一丝缝隙。
配上黑色装修风格的卧室,简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手摸向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摁亮屏幕。
——下午13.10
宋时予打开微信,看到扬明发来的几条信息点进查看。
——最近怎么都不见人了。
——明天跨年,晚上哲学系生物系还有其他系会搞个派对玩,你来不来。
——出来玩玩呗,天天闷在寝室不烦啊。
宋时予指腹在键盘敲打,不去两个字,却又诡异没摁下去。
手臂经过这一下和衣服摩擦传来密密麻麻刺痛感,堪称献祭洗礼般的清洗沐浴让宋时予指尖还有些微颤。
心头留有余悸。
脖颈更是隐隐后怕发麻。
不知是被那天男人格外残暴狠戾一面吓到,还是心口抑制太久的酒精血液又开始躁动。
无法克制本性的他。
拇指在上头,踌躇半天最后回了个。
S:好。
将手机揣兜,宋时予小心起身穿好鞋走了出去。
廊道里很安静,只有客厅不时传来几声低沉回应。
“3799号实验体这段时间对信息素的敏感度和排异状况如何全部都发一遍到我邮箱。”
“包括他的一些身体水平。”
“...”
男人一身深灰色大衣,立在落地窗前,手指夹着根前天浴室里相同的细烟。
猩红不断从烟尾往后退,双颊嘬动中,从唇边拉扯出一丝烟丝,穿梭游行在男人露出的一截皓白腕子。
光线没有落在肩头,整个身形都笼罩在灰暗里,浸透融在一块。
圣光神性不在,只剩下煞气冰凉。
而那股死气阴暗也随着男人转来视线,变得愈发深重。
寸寸逼入他的口,鼻,耳,喉,迫使宋时予每一部位都占据着他的气息,都覆盖上他的印记。
宋时予脚掌像被光滑锃亮地板黏住,撑在墙面的手摁紧,鼻息下意识翕合。
才触及那视线半分,浑身血液都在害怕倒流。
像是刻在骨子基因里对血腥和地狱的震骇惶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