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传来时针走动细声,与门外落地钟古老转动齿轮的浑厚咚音,震在一块,带出一串极长余音。
视线里,床榻上男生垂下头颅五指掐在膝盖肘白绒睡裤上,薄弱如枯枝的削瘦身体不间隙抖动跟被打穿的筛子一样。
迎着灯光仔细还能看到膝盖上方苍白无血丝的脸,像是从血肉横尸场景里逃出来的。
见证了极为可怖的画面,上下喉管迫不及待的上上下下滑动,隐隐有呕吐不适现象。
所有征兆也都表明,他在害怕,是处于极度惊恐下的害怕。
伽闻大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将礼物放在床头。
里头是一瓶芦丹氏 修女(宗教)的茉莉花香水。
这段时期,宋时予用香水比较重,不仅仅是自身喷洒,更多还是留情于他身上。
这种香味犹如一束沉浸在圣光里的纯白茉莉。
花香中带着丝丝甜味,温柔性感,每每他用此味同自己索求欢爱时,都像是抱紧一捧茉莉等候圣临的修女,外表神圣单纯,骨子里却又放荡诱惑。
反差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双手放在人双肩侧掌心上下浮动,给予对方温暖和生人体温,轻声唤他。
“宝宝,怎么了?”
宋时予没说话,战栗的肌理一个劲往后背颈椎攀爬,让他只能蜷缩在一块上上下下来回大喘气。
狂重的呼吸在安静落针可闻室内,犹如疯狂逃窜时被猎人凶狠扑倒在地,扼住喉咙的猎物。
无法通气的肺只能大声嗬气,来达到气管畅通。
“你...你...”他手抓紧胸口,仿若得了哮喘的病入膏肓之人。
“呃——”
伽闻舒展的锋利眉目,微微凝起,摁压双肩的手加紧:“你在害怕?”
他瞥眼男生掌心脱落的手机,从人腾跳手腕动脉往上移向埋藏于黑暗哆嗦的乌青唇瓣。
压下眉,又道:“宋时予,你在怕什么。”
一想起手机里那些画面,宋时予胸腔的氧气就混沌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