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只是十分之一,他从来没告诉你吧,命定之番相见那刻,信息素就认定了彼此。”
“没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Alpha只会一天比一天痛入骨髓,就像身体里长了条又粗又长的寄生虫,一点点鼓动从五脏六腑开始啃咬咀嚼,所有血管和脏器都会被咬烂,最后活生生被吃掉脑子神经,形同枯槁。”
“他能做的负隅顽抗,也不过是两条手臂全是注射的针孔,刀痕,有什么用。”
他低低苦笑了几声:“就像在南湾的icu病房躺了一年,也不愿让我靠近半点。”
“哪怕医生说我的信息素可以治疗他的病情,对修复他的腺体有帮助,哪怕割破的腺体终日处于极度不稳定,受着痛楚彻骨状态,他还是拒绝抵抗。”
“甚至到最后闻到我的信息素会吐,会恶心,痉挛,到了生理性恶心的地步。”
“像是发了胃病。”
——他去了美国和他的命定之番,他们已经结合了。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芜的孤岛里。
——这四年在美国过得好吗?
——很好。
宋时予泪水无声息狂涌而来,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由僵硬转为瑟缩,微弯的背脊一点点佝偻下去。
抓着滚烫咖啡杯的手烫出满手红印,泪挂唇齿,打湿无名指戒圈。
“好笑吧。”许杳眼眶深红,直起身。
“头一回听到对命定之番的信息素作呕的Alpha,你以为他放你离开,在美国过好日子,名利双收身体康健,可现实不过是从阎王殿捡回一条命,上半身瘫痪躺在医院,像条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狗,拖延一天又一天罢了。”
“可他硬生靠着手上那枚银戒,靠着你在伦敦的一点消息,靠着这样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最可笑是,我也真的一点点感受到和他的连接越来越远,不是靠药物,不是靠手术,而是靠痛,靠那点浅薄到风一吹就散了的爱,破开了命定之番。”
“是不是很厉害。”他问宋时予。
“可,每一个字都是用痛苦换来的。”
许杳垂下眼睫,唇角露出很细微的伤感,感慨纹路,清透的眼珠也濡上层柏林的水雾。
“三年前病刚有点起色生活能自理,他便不顾所有人阻拦坚决要支身来伦敦,我就知道他的答案,他从不把这些告诉你,没把他一直以来承受的痛苦告诉你。”
“我也能理解,毕竟上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