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迷茫,苦巴巴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尽头。现实生活早磨平他的棱角,磨灭他的雄心壮志,将年仅三十的他的两鬓染得斑白。

他孤苦伶仃的生活了十多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没有任何人际交往。伐木工的同行都很少人认识他。

所有钱都用来购买粮食以延续生命。这一行的积蓄本身就不多,短短几天就花掉好几年的积蓄。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进过裁缝店。身上的衣衫袖口领口积了一层油污脏成黑色,这层油污是他自己的分泌物,并不是吃肉粘上的,因为他吃不起肉。烂成布条的亚麻上衣披在身上,看起来就是乞丐或流浪者。

身无分文,唯一的财产,只有一条烂命以及继承父母的一栋木楼。

如今,他不可能像往年一样硬气。饥饿的本能压制了自尊心。即便有人打他一耳光再施舍他一碗麦粥半条鱼,他也愿意接受。

伐木工人的情况和他差不多,大家都是穷哈哈的命。有些有不良嗜好的,爱好喝酒,赌博的人,过得比大龇牙还惨。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大龇牙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老熟人,同为伐木工的李察,一个经常找他借钱的烂赌鬼。

如果说大龇牙是天生烂命,那李察如今的处境,完全是咎由自取。他从小家境不错,有庞大的家底和资产。在几年前生意最好做的时候,他家开了好几间杂货店和中古屋赚了不少钱。明明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继承家业就可以轻松度过余生,不用为生计发愁。只可惜这家伙染上赌博,越赌越大,最后债台高筑,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顶不住讨债压力,改嫁,最后郁郁而终。

把家里的积蓄挥霍一空,变卖家业,如今沦落到伐木工一苦力的李察,没有人会同情他。赌场的骗子,老千,暗箱操作数不胜数。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从赌场获利。

“大龇牙。”

“别装了伙计。早就认出你来了。”李察越过人群,搭在大龇牙肩膀的大手不停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