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张嵩低声怒吼,头发仿佛根根竖起,似乎要刺破天空。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半裸在此,你就来这一出?”张嵩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对着客厅的门框踢出一记飞腿。吕石被踢得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完全不明白年轻侯爷为何踢他,吕石虽然这次没有受伤,但不敢再进去,站在门外,感到十分委屈:“年轻侯爷,你怎么了?”
吕石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年轻侯爷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在他开窍之前,每天都会遭受打击,这让他难免留下了心理创伤。
深吸了几口气,张嵩看到庞统和曹泰也站在附近,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被曹泰从治疗中带回的倒霉蛋。庞统看起来状况不错,身材魁梧结实。而吕石则显得瘦弱可怜,左腕缠着绷带,垂在胸前,很可能骨折了。可怜的孩子,看起来他是左撇子,现在该如何拿武器呢?
看到吕石的伤势,张嵩也感到一丝内疚,说:“进来吧,我刚才只是活动一下筋骨,你运气不好撞上了。下次小心点,我的武艺是神圣而卓越的。”
在吕石心中,感觉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踏过,地动山摇
“嗯嗯,”张嵩像摇铃一样摇了摇头,几乎被这个小妖精的玩笑逗得要爆炸了。等到晚上?他会因为压抑的欲望而死!张嵩数着手指,“我只有几个人,他们都来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那么赵云将军呢?”
“他正带领虎骑队协助守城。他很忙……”
咚咚咚——
“小侯爷,小侯爷,赵云将军有紧急军情报告。”是吕石的声音。
就在他们提到赵云的时候,他来了,张嵩的表情扭曲得像天津的大麻花。
甄宓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在被张嵩抱在怀里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啪。
张嵩拍了甄宓挺翘的屁股,不得不放手,又站起来打开门。
尽管张嵩对甄宓的美貌心驰神往,但他对文周、庞统、曹泰和吕石都极为严厉,唯独对赵云保持着耐心和尊重。或许在张嵩心中,赵云占据着特殊的重要位置,是他前世的粉丝,因此他才会记得在长山早早地寻找赵云。
实际上,尽管赵云曾对吕布及其子嗣不屑一顾,但在被吕灵棋“捕获”后,他迅速适应了新环境,且忠诚度毫不动摇。
张嵩偶尔会戏谑赵云,但赵云从不为所动,他始终保持着一副严肃的面容,这让张嵩感到有些沮丧。张嵩欣赏赵云的正直,但也不禁私下抱怨这位将军过于严肃,不如曹泰和庞统有趣,对他妹妹吕灵棋的安危更加担忧。然而,在闲聊之际,吕灵棋提到,正是因为赵云总是一本正经,所以戏弄他才格外有趣。赵云的笑容不重要,只要她自己开心就好,张嵩最终只能认输。
“小侯爷,我们必须紧急救人!”赵云在详细报告完情况后,严肃地提醒道。
“不急,不急。”张嵩缓步踱来踱去,揉着眉毛陷入沉思,自语着。
赵云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虽然他正直而端庄,但并非死板,从不反驳张嵩的意志,也从不提出可能不受欢迎的建议。他仅仅是一位忠诚于命令和职责的将军。无论旗帜指向何方,他都会勇敢地面对任何危险,甚至孤军深入最险恶的战场。这就是赵云。
此刻,文周的老兵们构成了大部分守军,共计约4000人。另外5000名刚刚投降的士兵被分布在城市的各个方向。张嵩并未敢将城防暂时交给他们,因为这些人中许多人只是停止了抵抗,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投降。严格来说,他们仍旧归属于袁绍。与文周不同,这些人只是口头承诺不会攻击张嵩,他们的首要之务是保护自己的部队或是对被杀的恐惧。在这个时代,士兵是将军地位和权力的象征。在东部,刘伟黄麾下有1200名骑兵,这是袁绍在乐城中唯一的骑兵单位。
张嵩思量片刻,下令道:“派遣500名虎骑前往县令府邸门前待命,必须在刻不容缓的十五分钟内准备就绪。我将亲自前往救援文周。”
赵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张嵩续道:“不必急躁。我故意延迟救援,是为了让文周深刻体会绝境的滋味,从而铭记我的仁慈。人力的确有限,但以500虎骑对抗1200名袁绍正规骑兵,就如同以屠刀宰鸡。再者,传令邀请袁绍三部指挥官观摩这场战斗,让他们见证,我们并未违背最初的协议,也没有背信弃义大开杀戒。刘伟黄首当其冲,反叛在前,我们需要的,是他们作为公正的第三方。”
“小侯爷,您真的要亲自前往吗?您的伤势……”赵云英俊的脸庞微微泛红,心中回想起是他射伤了张嵩。
“无需担忧,骑马并无大碍。那些乌合之众,无需我亲自动手。”张嵩一挥手,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
“明白了。”
赵云接到命令后,没有多言,即刻离去,心中却对张嵩的真实意图洞若观火。
显然,张嵩并非真的希望文周记住他的仁慈。文周同样清楚,张嵩故意延缓援救的速度。张嵩的用意,是要让文周深刻认识到,谁是这里的的主宰,谁是服从者。而邀请其他指挥官观摩战斗,并非为了彰显公平或正义,而是一场直观展示军事实力的行为。在昨夜的计谋之后,加上文周的老部队,虎骑队总人数不过5500,仅比其他部队多出五百。然而,其他部队组织松散,分布零乱,且深知虎骑队与文周的厉害,因此不敢轻举妄动,采取了一种守势,既不投降也不进攻。此次,张嵩打算以少击多,用压倒性的力量赢得战斗,以此震慑城内那些心怀叵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