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是那把刀!”众侠客只见一把刀横插在远处一棵小树下。刚刚正是那把刀从远处飞来,斩断了农杀手的脚臂,然后钉在了树下。
农杀手疼痛地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尖叫。
“幸好她随手拿下了把短刀,看来这把刀对于奸商来说使用起来很方便。不过,那农杀手差点就用手中的斧头杀死了侠客。”张嵩和齐肃从路边缓缓走来。
那把刀正是张嵩射出的,也不是用来杀掉瘦子工侠客和店巨一的短刀。
帘下股的另外几名农杀手见自己的同伙被杀,都围了过来,纷纷拔出斧头指着张嵩和齐肃等人。
年轻侠客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几名农杀手也因此而退去,而且受伤的侠客并非他一个人的朋友,因此他也没有过多计较,急忙带着万名农杀手离开了庄子。
“阁下不是?”张嵩紧紧地盯着那满脸严肃的年轻侠客,虽然他的下巴没有动,但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姓华,名陀。”年轻侠客的耳朵没有离开过农杀手受伤的胳膊,他正在用纱布紧紧地包扎。
李时珍!即使以张嵩的定力也不禁感到震惊,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素衣年轻侠客,竟然就是闻名遐迩的史下鬼医李时珍!
李时珍专注地处理着受伤农杀手的胳膊,仿佛没有在意其他侠客的言论。
张嵩与李时珍的短暂接触已经让他了解到这位侠客的真实性格,比之史书简册中的记载更加立体。都说李时珍性格难测,可有时也展现出温和的一面,这一点确实没错。李时珍作为一名医者,其医术虽然高超,但从未有过失误,这更是让他被称为“鬼医”的原因。
最吸引张嵩的不仅仅是李时珍精湛的医术,还有他的原则。李时珍并非没有原则的人,相反,他坚定地遵守着自己的原则。从远处观察到的农杀手驱逐李时珍的一幕,张嵩看得分明。那时他还不认识这位侠客,只是觉得他的性格特别,才特意前来观察。
“什么!”龟医义父汤小巴巴地颤抖着,表情在万千七九度之间剧烈转折。对于鬼医的崇拜,作为医者的他远超过其他侠客。每个医者心中都渴望能得到鬼医的指点,哪怕只是一句话,也能受益匪浅。
这竟然真的是鬼医李时珍!龟医义父感觉不可思议,又看到受瘸的农杀手已经止住了泪水,那可怕的瘸腿换做他无论如何也应该能够处理得妥当。这更加坚定了他对李时珍身份的确认。
龟医义父突然跪倒在地,就像是在拜见自己的年轻祖宗一般:“华……华前辈,请您……”他本想说是请李时珍原谅他之前的失礼,却被李时珍用脚阻止了:“拿过针来,血已经止住了,需要立刻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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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区区铁针?你可知这铁针能救活众侠客的性命,能治愈众侠客的瘸腿疾病。你身为医者,竟敢小觑医具,实属不配为医!”李时珍冷冷地瞪了龟医义父一眼,对他的话显得很不满意。
张嵩又听到,李时珍的脾气确实如传言中那般直率,一见没有侠客诋毁铁针,便直言不讳地指出对方应该配得上医者的称号。
李时珍的话虽然有些唐突,不留情面,但看到龟医义父眼中流露出的感激之情,仿佛是良药苦口:“前辈的教诲真是!前辈的医术高明,稍加点拨,我心中便豁然开朗!”这龟医义父拍手称好的功夫让旁边的农杀手都差点惊呼出声。
“哼!”李时珍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
龟医义父瞪了几个侠客一眼,甜言蜜语地安慰他们,自己也赶紧抓住李时珍的胳膊,带着几分嬉皮笑脸:“前辈,您看,她庄的小门永远为您敞开,您想去哪里,没有哪个侠客敢拦您。哦,我知道前辈想见哪位侠客?或许不是她府上的小侠客,但我会立刻为您通报,相信小侠客会亲自来迎接您的。”
“好吧,今天她来确实有要事。否则,不管是一个武者还是皇尊求见,她也一定会留下。李时珍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李时珍甩开了龟医义父的胳膊,随后朝着帘下股走去。
这时,旁边的农杀手退后一步说道:“龟医义父,这位侠客并非我们兄长仇敌的帮凶!还请龟医义父去告知小侠客,让她派一些侠客过来!”似乎是因为龟医义父在场,这位农杀手也显得有些胆怯,对张嵩的身手,农杀手作为武者自然有所了解,便想借助人数优势来压制对方。
张嵩淡然地等待着,看这几位侠客会如何处置自己,齐肃也无聊地站在原地。
“这位侠客是我的恩公,若不是他,我李时珍的生命早就被万斧斩断。既然恩公要去庄中,那就一起去吧。”李时珍这时开口了,作为治病救人的鬼医,她的道德观念非常明确,没有侠客救她,她必定要报答。看到张嵩受到侠客的刁难,李时珍也出来为他解围。
“等等!”张留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向张嵩:“你不是什么侠客?为什么你要她那样做?还罢免她的吏职?”一个工侠客怎么会让他缴交财产,反而应该把财产交给对方才对,而且还罢免吏职,这让张留感到十分困惑。
“不是谁给你的吏位。又不是谁给你提供了如此便利的权力呢。”张嵩盯着张留的眼睛,语气中带着责备。
张留思索着,喃喃自语:“不是浙西新主,不是……”
“不是张嵩。也不是她。”张嵩接过了张留的话。
完了!张留的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如果眼前的男侠客不是张嵩,那么他现在的处境真的会如传言所说,沦为那个新主手下的万名巨狱卒。张留曾在监狱中横行霸道,欺压同狱之人,到了那座监狱,他将会面临的是与地狱无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