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但是……关我媳妇什么事啊?她说饥荒就饥荒,她说不饥荒就不饥荒,她是王母娘娘啊?!”
邢央不可置信地抬头。
“她一个弱女子就说了一句话,你就打他,你他吗还是男人吗?”
越说越气,沈天佑将桌子上的茶壶扔向了邢央。
“沈家军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打女人的孬货!”
邢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孬?!
将军好不讲理。说的话和少夫人胡搅蛮缠的话有什么区别。
见邢央不忿地胸口起伏,沈天佑就知道他对万玉柔后续所做的努力完全视而不见——一个女人说的怎么会作数?一个女人能对饥荒起多大的作用?一个女人——而已。
但要说一个女人带来了饥荒,他倒是会如此怪罪的。
沈天佑失望地摇头。
“邢央校尉本将军问你,若来年真有饥荒,军中缺粮,你当如何?”
“自然是请皇上下旨发放粮草……属下亲自进宫讨要粮食。”
“哦,”沈天佑凉凉地笑,“区区八品,还想亲自进宫。”
邢央被说得臊得慌,倔强道:“属下就算拼了这个命,也一定会给军中要到粮食。”
“是是是,命是最好舍弃的……然后呢,要了粮谁来运,遇到劫粮的怎么办,送了这一次,再要吃粮又当如何——再找个校尉去送命呗,这次找个七品的。”
邢央被说得吐血,连胳膊都不扶了,呼哧呼哧地喘气。
沈天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笑话他:“有勇无谋之人,也敢对我夫人指指点点。虽相隔二百余里,我敢说凭我夫人的努力,如今早已囤够府中上下来年所有的口粮——甚至能够惠及我营中两万将军,是与不是!”
是!邢央也看出来了,若不是手有余粮,谁有功夫又是送肉又是送饼的。
沈天佑营下的两万人早就不在万玉柔的担忧之下了。她铺开的铺子都没有考虑往少将军这边来,而是一直向北铺向卯胜,甚至另一方边关战场的宿游。
宿游一破,卯胜腹背受敌。
卯胜大军十五万,宿游十万,足足二十五万人的口粮才是万玉柔担心的重中之重。
建鸣原有五万还值得担心一下,现在只有两万,离京城又近,不足为惧。
沈天佑见邢央也没有嘴硬,冷哼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你忘到狗肚子里去啦?明年有没有饥荒,你未雨绸缪便是,还急眼动手……能耐没有,脾气还挺大。”
邢央被骂得像坨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少夫人对你是什么态度?怎么处罚的?”
“没处罚。少夫人不想见我,也不听我说话,整个将军府都不待见我。”邢央沮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