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敏挥舞着沙漠地带蕴藏水分的尖锐而厚实的叶片扇子,反问着他:“那么你呢?奈芙努特之子?假使你真的成功复仇了我们反敌人,你又是否会对荷鲁斯出卖你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不惜和他开战?”
显现出巨大法身的阿努比斯再度沉默,许久以后,他退出了全力作战的法相,他发现九柱神的敌人已经行动起来..他们纵使赢了,也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他可以嘲讽拉越老越胆小,却不能否认前代王者远比法老守护神荷鲁斯更深谋远虑..自从伊西斯死后,失去母亲的儿子究竟使出了多少昏招?
“那么所谓的大局,就是抛弃我们的意见,抛弃他的家人?拉这么多年一直奉献着..他就要别人和他一样忍辱负重?一样牺牲?”冷笑的男人藏在胡狼的面具后面,他重新降临在宇宙某处光洁的土地上头,全宇宙目前为止超过86%的生命因他们的战争而灭亡,无主的区域数不胜数。
“难怪,难怪拉从来不去冥府,并畏避着这片土地,他羞于对镜自视,他不会认识到自我之外那些全都在他阴影之下生存的个体,神系的所有人不是你的复刻体!”
“荷鲁斯呢?他是个阴险的长官,他的王者气量总是体现在微不足道的信徒身上,对于至亲之外的我们..从来不讲道德与仁义!这就是我们的主君。”胡狼面具的神声音似怨似哭,什么人不会明了他们主君的想法呢?可固执的人几乎不可能改变。
他们与凡间生命不同的一点就在这里,在混沌中形成的他们,其性格与行为就像诞生之初一般,除了举族灭亡的大冲击,所有人都个性早在诞生之初就已经塑造完成,没有后天的力量..根本不可改变。
荷鲁斯在母亲伊西斯的呵护下成长得太久了,哪怕是和赛特的斗争,他也未能遭遇更大的挫折..他从未输过,却对力量丰沛的外神心怀恐惧,因这类外神的强大是他自小耳濡目染的...伊西斯为了让儿子克服这恐惧,便塑造了新月之敌。
她模拟外神的构造,在那个情形下让荷鲁斯目盲且不分敌我,眼里只有嗜血的欲..那个时候的荷鲁斯所向无敌,却也只被进攻的欲望完全支配,不分敌我。
平时的法老之神,威严之君保持着冷酷与狡猾的特性,荷鲁斯擅取巧计,他的精明算计足以激怒对手..而让阿努比斯失望的是,这个主君在素养上似乎总有不足。
他比拉英明神武,却总是喜欢自以为是、一意孤行。他不该认为立场不坚决的阿努比斯是隐患..便借刀杀了对方的母亲,逼迫这个冥府判官出战的。
这样的战场上,明白前因后果的死神心中只有痛苦。战斗过后,他要为母亲的死再向不可能对他人屈膝的荷鲁斯讨回公道吗?神王失去了母亲,便要全天下所有的牧场里的牲畜与他一样!荷鲁斯是个英明果断的王者,却在私念上是个从来长不大的孩子!
暴怒的阿努比斯同样丧失了理智,他愤怒地掐住了敏,在对方措手不及下消散着对方的灵魂,“我不要你来多事!更不要那个纵容子女的拉来多事!当日的赛特或许英明果断,可事后..只是个疯子,现在又轮到荷鲁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清净一下?!冥府..鳄鱼又出来了,你们都是麻烦制造者!”
他杀了敏,意味着对拉的彻底对抗姿态,而两位希腊神也不要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了,因为不再清醒的地狱判官又说:“我知道了,和巴斯特那个疯女人说的真相一样,凡是或者的,最后都将死去。我不过是提前收割你们的魂,让你们将来在冥府当中团聚..我是对的!我还是对的!”
“都疯了,荷鲁斯逼疯了所有人。”伊蒙霍特普低声呢喃,他这次和两位外来者站在一起,因为仇恨的阿努比斯将他当成了荷鲁斯派来的,要连他一起杀死。
谁能解释一下刚刚还是交战敌人此时联手的诡异情状呢?伊蒙霍特普、阿波罗、雅典娜哪怕三者合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可有了战意的阿波罗相信他们能在收了法相的死神面前支撑更久,撑到援军到来。
援军已经来了!阿努比斯发疯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解决了麻烦的主将已经到来,身边还有实力堪堪恢复过半,吹响末日终曲的权天使——如今伴随身边的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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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超越性别,以纯净心恒净之躯来到,从百万高的立方国里降落到满是血腥杀戮的宇宙里,他吹起号角,仅仅半个音声,基础的四元素就对其俯首,那是终曲的第一印,地上带着雷霆与鹰徽记的羔羊打开了他。
四活物中的一物,骑着高骏的白马,从灰色的云头而落,载着闷雷般的声响,“你来!”是彼处或此处的声音对他说,那骑在马上的人仿佛麦场的农奴,斜敞着肩,破挂着榱衣,又背着弓。
他是被束缚的自由人,眼前有限而精神无穷。
未曾佩戴甲胄的加百列便朝主人施礼,再将冠冕赐给马上的骑士,他便站出来,要去拿取那胜利,并胜利之后还要那胜的字眼。
他受到的命令是征服,他以正义与审判的名义而来,却在精义上要受着那邪恶的染,他必将战胜,却不可饶恕,当摘取胜利的果子之后,便给地上的留下失败。
“我主,剩余的四方各有旧神的印记,而我不能打开。”超越世俗所形容面容的加百列再度施礼,他准确认识到自己极限,却不因此羞惭,也不因此波动。仅凭这一项,大约在精神面貌上,他比卡地亚的米迦勒实际上更接近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