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续几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傅衍之和小五像是两根一直绷紧的弦。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虽艰辛却还算平安。当那座别墅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他们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那是这几日奔波后最好的慰藉。
……
凌晨的寂静被一阵敲门声打破,傅爷爷从睡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拿起床头的平板,昏黄的监控画面中,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傅爷爷的眼睛瞬间瞪大,那熟悉的轮廓,那眉眼,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的孙子!
傅爷爷一把推醒傅奶奶,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老太婆,快醒醒,是衍之回来了!”
傅奶奶睡眼惺忪:“谁?是衍之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穿鞋。
傅爷爷已经下了床、激动地打开门,一股裹挟着暑气的热浪如猛兽般扑面而来。那股热意像是有了实体,猛地扑在脸上、身上,让傅爷爷感觉像被人用力推了一下。燥热的空气瞬间涌进屋内,与屋内原本的清凉交织、碰撞,周围的温度急剧攀升,傅爷爷的额头瞬间沁出了汗珠。
傅奶奶跟着傅爷爷来到院子大门后,脚步变得迟缓,眼中满是纠结。她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嘴唇微微颤抖。
“衍之,是你吗?”傅奶奶的声音有些哽咽。
“奶奶,是我,我们回来了。”衍之在门外回应,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
傅奶奶的手放在门上,眼中闪着泪花:“衍之啊,不是奶奶不开门,瑶瑶说过,谁来都不许开门,得等她回来。”
傅衍之皱起眉头心想着:小丫头警惕性这么高?也是,能有这种警觉性挺好的。
接着,又随口问道:“她去哪了?”
“找吃的去了、这段时间辛苦她了、天天夜晚出去找物资。”傅爷爷沉声道。
“爷爷,奶奶、你们先进屋、外面太热了,等叶瑶回来告诉她、就说我回来了、我跟小五先回去休息。”傅衍之说完、便带着小五回隔壁别墅了。
天色渐亮,距离破晓不足一个小时了。傅爷爷和傅奶奶缓缓回到屋内,那一丝困意早已被孙子就在门外,却不能相见的复杂情绪,驱散得一干二净。
傅奶奶轻叹一声,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像是在催促着黎明的到来。她熟练地煮了两碗素面,热气腾腾地端到桌上。老两口默默地吃着,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偶尔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对叶瑶的期待和对孙子的牵挂。
吃完面后,他们坐在客厅里,周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傅爷爷目光盯着门口,似乎想透过那扇门看到叶瑶归来的身影。傅奶奶则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一下又一下,扇动的风里都是不安和等待。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宛如两尊守望的雕像,等待叶瑶回来打破这令人焦灼的寂静。
傅衍之和小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那一身的风尘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一路的艰辛。一进门,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便各自走向浴室简单地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澡后,他们来到厨房。简单煮了泡面,吃完面后,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向地下室。相比楼上那有些闷热的空气,地下室的温度稍微好一些,凉爽中带着一丝宁静。这里仿佛是乱世中的避风港,能让他们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舒缓。他们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没过多久,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宁静,声音由远及近,传至屋外。傅衍之眼神一凛,转头对小五说道:“小五,你在这休息,我出去一下。”小五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老大,要不我陪你?”傅衍之摆了摆手:“不用,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就回。”说完,他利落地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叶瑶一路疾驰,刚把车停在家门口,目光就被那辆扎眼的军用越野吸引。她心里一紧,猜想着应该是傅衍之来了。没多犹豫,她迅速推开车门下车。与此同时,傅衍之正从屋内快步朝门外走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傅衍之的目光在叶瑶身上停留。只见她一头利落短发被鸭舌帽半遮着,修长的身形在那套灰色防晒套装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矫健,脚下的白色运动鞋干净清爽,整个人就像一道耀眼的光。
月光洒在叶瑶的脸上,像是为她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她的脸庞白皙似雪,泛着淡淡的光晕,那光洁的额头,在月色下宛如羊脂玉般温润。脸颊的线条优美流畅,如同被精心雕琢过。双眸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眼波流转间似藏着无尽的故事。鼻梁高挺,在脸侧投下一小片阴影,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嘴唇微微抿着,在月色下仿若娇艳的花瓣,透着诱人的色泽,瞬间撞进了傅衍之的眼里。
叶瑶看着傅衍之,发现他的脸庞比从前更加棱角分明,像是被岁月用刀斧精心磨砺过,透着坚毅。那双眼睛深邃如幽潭,眼底有了一丝从前未有的沧桑,却也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身上那股子气势愈发内敛沉稳,犹如藏锋于鞘的宝剑。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隐隐散发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刚强气息。下巴上还冒出了些许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的疲惫,却也多了一种别样的男性魅力。
叶瑶嘴唇轻抿,率先打破了沉默:“回来了?什么时候走?”傅衍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低声道:“晚上天黑就走。”叶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急吗?”她微微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傅爷爷和傅奶奶和蔼的面容,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难过不已。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那些温暖的点滴早已融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了有老人在的日子。
她知道,即便暂时平安度过了极热、极寒和酸雨的威胁,可在这丧尸横行的世界里,危险无处不在。自己的力量太过微薄,根本没法护老人周全。傅爷爷傅奶奶的别墅没有空调,叶瑶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看着傅衍之:“等会天就亮了,你收拾下,带上其他人,今天在我家先住着。”
傅衍之静静地凝视着叶瑶,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月光洒在两人之间,仿佛将时间都凝固了。片刻之后,他薄唇轻启:“好。”简单的一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他转身朝着自家别墅大步走去…
就这样,连续几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傅衍之和小五像是两根一直绷紧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