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就笑,他看了眼童竺,少年便迈步到窗边,刚想伸手,就见那铃铛猛地腾空左右狂摆,叮铃声几乎连成了串。

与此同时,桌边提议失败本有些萎靡的红衣嫁娘双眼猛地睁开。原同常人无异的眸子变成了极浅的灰白色,南棠听见他轻声道:

“来了。”

府门外当空一只巨大的暗红色的火凤,只见轮廓尖骨不见血肉,长羽锋似箭尾,层层叠叠展开密如甲胄,

火焰包裹下,一个黑衣长衫男子站在火凤背上,他周身松垮半袒着胸膛,长发搭在肩上,只用一截锦缎在发尾略略束了。

男人淡淡看了眼府门外直直站立的尸群,只这一眼,京都府尹来劝了三回都没撤下的尸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男人轻笑一声,尾音略略上扬:“没点长进。”

沈知渝还趴在地上,身边那个报信的内侍从始至终都没醒过,他开始不确定那人还有没有气。

傍晚时有人送了趟饭,一碗水两个馒头放在门口,沈知渝失血过多口渴的厉害,嘴唇干出了道道血口,他艰难的咽了咽,攒了好久的劲儿才爬了过去,手刚碰到碗,门猛地弹开了。

风瞬间涌进屋堂,沈知渝打了个哆嗦,他埋着头半天睁不开眼。

清浅的笑声响起,沈知渝堪堪抬头,一个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着,囫囵看不清面目,只一头长发在风中翻飞。

“将死之人。”那人幽幽说了一句,他猛地凑近两步,在沈知渝身侧嗅了嗅:“不是祝霄预定的,那太好了。”

他半蹲在地,指尖在沈知渝眉心轻点一下:“好孩子快些死,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