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丹尼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懊悔和绝望,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看来……是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啊!”丹尼斯喃喃自语道,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安吉拉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变得如此落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嗤笑。她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哼,既然你对那天使教如此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怎么就不想想在如今这般绝境之下,你口中那位无所不能的天使神为何迟迟不肯现身来拯救你呢?真是可笑至极!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丹尼斯身为我们白鹰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几个人之一,居然会如此愚不可及,直到现在都还没看清楚所谓的天使教不过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罢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你所做的一切难道是想要带领你所在聚居地里那些无辜的幸存者们与整个蓝星对抗,让他们成为全人类共同唾弃的敌人吗?”
面对安吉拉一连串犀利而又无情的质问,丹尼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此刻的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为天使教付出的种种努力以及造成的严重后果。一直以来,他都坚信天使教会给他带来救赎和力量,但现在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头,令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十几年来坚定不移的信仰。
渐渐地,丹尼斯心中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出现了一丝丝裂缝,并迅速蔓延开来。最终,在安吉拉话语的冲击下,这座由盲目信仰构建起来的大厦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伴随着内心深处那坚如磐石的信念轰然崩塌,丹尼斯仿佛在刹那间历经了漫长岁月的沧桑洗礼,整个人瞬间如同衰老了十岁有余。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变得佝偻起来,满脸的皱纹愈发深刻,双眼黯淡无光,尽显出无比的苍老和萎靡之态。
在又一次沉重地叹息之后,丹尼斯缓缓开口说道:“唉,如今想来,定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啊!可惜事到如今,即便追悔莫及也是为时已晚……我唯有寄望于安吉拉大人您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下方那些幸存之人,不过是同曾经的我一般,深受天使教的毒害与蛊惑罢了。恳请大人高抬贵手,饶过他们的性命。这便是小人在临死之前,腆着这张老脸向大人提出的最后一丝请求了。”
安吉拉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道:“你大可放心,本大人尚未残暴至此。只要那些人能够真心悔过自新,彻彻底底与那邪恶的天使教划清界限,我自当对过往之事不再追究。”
听到这话,丹尼斯脸上勉强挤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多谢大人的仁慈了。”话音未落,只见他的身躯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就好似一粒粒细小的沙砾般,随着阵阵吹拂而来的微风逐渐飘散开来。眨眼之间,他整个人已完全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最终化作了无数微小的尘埃颗粒,彻底融入了这片苍茫天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当得知这样一个堪称人类神级的强者就这样陨落时,安吉拉这位情感细腻且颇为感性的女子,心中难免涌起了一丝惋惜之情。然而,她深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如果无法将对方彻底制服,一旦天使族再度降临蓝星,那么这个名叫丹尼斯的人极有可能会背叛蓝星一方,转而成为敌人手中的一柄锋利长矛,给己方带来巨大的威胁和灾难。
而且,就自身与丹尼斯之间的实力差距而言,想要随心所欲地掌控局势、轻松拿捏对方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既要成功击败对方,又要确保不伤及其性命,这种想法实在过于理想化,根本不符合当前残酷的现实状况。更何况如今面对经过强化之后的丹尼斯,安吉拉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倾尽全力去战斗,才有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安吉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刚刚激烈战斗带来的情绪波动中平复下来。她微微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节奏,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般再次聚焦到眼前那个由先前激战所造就出来的巨大深坑处。
透过那深不见底的坑洞,可以清晰地瞥见隐藏于地下的避难所内部情形。只见数千名幸存者正挤作一团,满脸惊恐地仰望着上方。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因为他们深知自身与安吉拉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实力鸿沟。尤其是当目睹他们的首领在安吉拉手下瞬间化作飞灰消散无踪时,这种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此刻,即便只是稍稍动一下逃跑的念头,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奢望。
安吉拉冷漠而威严的目光迅速扫过这群瑟瑟发抖的人们,然后用清亮且带着不容置疑口吻朗声喊道:“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立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回聚居地的广场上去。记住,只要我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失踪或者掉队,那么我将会从你们中间挑选出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个人来接受惩罚。至于具体的惩罚方式嘛……就留待你们自行去想象吧!”说罢,安吉拉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宛如一道闪电般向着聚居地方向疾驰而去,仿佛完全不担心下方这些人会不会趁机逃窜。
见到安吉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她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带走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刹那间,原本安静的地下空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躁动之中。
想到这里,丹尼斯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懊悔和绝望,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