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城门大开,往来太监和宫女见着并肩齐行的安陵容三人,都浅浅行礼,等安陵容三人过去,才站起了身子,复又移动忙碌。
深深宫邸,破旧又腐朽,糜烂与纸醉金迷,安陵容恍惚,当她抬眸望向寿康宫的方向之时,复又垂头,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她听得淳亲王侧福晋清冽的声音,抚摸了袖子中的纸状物,知晓这是那买命的银子。
“容若,我无事。”
“昨夜还亏得容若你帮忙了。”
“你这又说得哪里话?”富察容若拍了拍安陵容的手:“我自己掌家,知道掌家的辛苦。”
“你既嫁入了王府,是宗妇,我能帮还是要帮忙的。”
“总不能自己吃过的苦处,便让旁人也吃过一遍去?”
富察容若近来同安陵容熟悉,说话时也开始亲昵了起来,倒是从神态中能窥见她的真心。
“容若,多谢,你府上近来如何了?”
富察容若蹙起了新月眉,如烟云失色,她想说什么,又觉得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只化作了一声轻叹。
“容若,待我回来将王府调理顺和,你再来我王府做客。”
安陵容话音刚落,敦亲王福晋站在安陵容的身旁,讳莫如深的说道:“这银子太沉,所以换做了银票。”
“都成灰了,人哪,不就这样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都是一把灰。”
安陵容听出了敦亲王福晋的话中之意,无外是在说安家放出的小妾全部都殒命了。
她不敢笑,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福晋所言极是,最后都是一把灰。”
“拿了别人的总是要吐出来的。”
敦亲王福晋啧了一声,看向富察容若:“容若,什么时候你的脾气能硬些就好了,那些人还能给你气受?”
安陵容还欲说些什么,见了一旁走过去的恒亲王福晋,三人一道止住了言论,朝着恒亲王福晋行礼:“见过五嫂。”
恒亲王福晋年岁看起来比皇后宜修还大上不少,面目给人一种稳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