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倒好,若他来,进退之间绝不露怯。
据传,田苜梳经此一惊,床帏之事力不从心了。
林守制微微一笑,心里舒爽了许多。
客人来齐了,唯独不见田苜梳。
众人也等着看热闹,田苜梳不来,看不了他的笑话,这酒宴的气氛便少了大半。
“开宴吧?”管家轻声问道。
族长正要点头,忽然听见门人高声喊道:“秦县令有礼,财帛一匹,雉鸡一对。”声音过于高亢,都走调了。
满屋宾客霍然起身。
林族长小跑着迎了出去。
秦艮人在门口,刚下马车,仰着脖子打量着林氏坞堡。
“秦县令,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啊。”林族长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边,深深行了一礼。
“哈哈哈。”秦艮扶起林族长,“林玄入籍这么大事,都不知会我一声,这个仇,我可是记下了。”
“县令怪罪的是,我疏忽了,改日亲自登门赔罪。”族长笑着,又要行礼。
秦艮扶住族长,“林氏族长大礼我是不敢多授的。”
“县令在上,老朽惶恐。”
“林公子认祖归宗,林氏复兴不远了。”秦艮指着坞堡大门说,“就是这门脸有些寒酸了,再怎么说,你们曾经也是本地第一大户啊。”
族长微窘,“鄙人治理无方,家业败落了。”
“无妨,有了林玄,林氏复兴在望。”秦艮四下看看,说道:“对了,他人呢,都不出来见我?”
“小子还在后堂,未及传达,我这就叫他出来。”
“哈哈,不必,说笑而已,带我进去,今日酒宴,我必须参加,不醉不归。”
族长引路,秦艮摇晃和大脑袋跟在后面,林恭俭低头猫腰跟在最后,一同迈入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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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当当的大厅里,黑压压立了一片人。
见县令不但亲自送礼而至,还要参加酒宴,众人看向族长和林恭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林恭俭感受到了众人热切的目光,胸中顿生豪气,满面红光。
众人坐定,宴席开始。
各族长纷纷与县令行礼。
秦艮魏然而坐,点头示意。
“林公子人呢?”秦艮问道。
“秦县令。”
随着一声热情的吆喝,林玄款款而入。
众人一齐看向门口。
只见耀眼的阳光中,出现一个更加耀眼的身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空气为之一凝。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今日的林玄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一块玉牌,举手投足间更显得气宇不凡,与平时粗布麻衣的林玄判若两人。
“林公子。”秦艮惊叫一声,起身相迎。
在座众人也慌忙起身。
林玄躬身行礼,答道:“贵客驾临,蓬荜生辉。”
“蓬荜生辉?”秦艮思索片刻,鼓掌说道,“妙啊,蓬荜生辉用的妙及。只知道林兄仗义疏财,未曾想对文字也有如此造诣,看来我送公子一对雉鸡有些草率了。”
“秦兄过奖,不过心意所致,偶然言之。你能亲至,我已难表感激之万一,如此大礼,我林玄实在是消受不起,明日必往秦县令府上登门上拜。”
秦艮咧嘴大笑,“好说,好说。”绕过案几,牵住林玄的右手,“来,与我同坐,我们吃酒。”
二人坐定,众人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