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秦艮喝了一碗酒,喊道:“各位兄台随意,我家的就是你家的,你家的,还是你家的。”
“秦兄大气,哈哈哈。”
田苜梳也羡慕至极,东瞅瞅细看看,恨不得直接搬回家里去。
听着众人真真假假的恭维,秦艮极度满足。
田苜梳凝神盯着火墙下面的火炉,微微点头,说道:“这个构想实在精妙,火炉上可以烧水,可以做饭,余留的热气用来取暖,可谓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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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想,确实如此,频频点头。
秦艮说:“还是田族长想的周密,我们这些粗人只知道生火取暖,哪管做饭烧水啊。”
“县令笑话我小家子气。”
秦艮拱手赔笑道:“不敢,不敢,田族长心思缜密,财大气粗,一步步把田氏做成松滋最大,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哪里有资格取笑你啊。”
田苜梳说:“县令过奖,我再怎么财大气粗,也要在你手底下谋生路不是。”
“族长这么说,羞煞我也,你的儿子田金蓖,我见了面还得退让三分。”
“哈哈哈,县令太谦虚了,你们级别相当。”
秦艮笑道:“那不是级别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我敬重你。”
秦艮这是把面子给足了,田苜梳满面红光,频频举杯。
“你这宝物是哪里得来?”田苜梳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
秦艮放下酒杯,看着众人朗声道:“哪里来的先不问,你就说喜不喜欢?”
“那是自然,很是喜欢。”
“若喜欢,我秦艮今日做主,每人送一个。”
“那感情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秦县令。”田苜梳拱手道谢。
众人同时起身,抱拳说道:“多谢秦县令。”
秦艮知道火候已到。
缓缓起身,摆摆手说:“其他人好说,只是田族长你,恐怕有些难办啊。”
“哦,这是为何?”田苜梳不知就里。
“你恐怕不知道这火墙是何人相赠。”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要跟我卖关子。”田苜梳提高了语气。
秦艮轻咳一声,说道:“不是我卖关子,只是怕说出来驳了田族长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秦艮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秦艮继续说:“这火墙,是林玄相赠。”
大家终于品过味儿来,原来这是个鸿门宴啊,秦艮专门给田苜梳上眼药来了。
田苜梳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秦艮端起酒盅,笑着说:“来,大家喝酒,不要再提林玄,提起他我就生气,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不是君子作为。”
大家嘴上喝着酒,眼角却都盯着田苜梳的脸。
“田族长,怎么不端酒啊,看我不起我这酒吗。”秦艮说道。
田苜梳咬着牙,喝了一大口,故作平静道:“酒是好酒,人嘛,不敢恭维。”
“嗯。”秦艮微鼓双目,看着田苜梳说:“你在说我吗?”
“哪里的话,我说的是那个叫林玄的。”田苜梳看向屋外,目空一切。
“哈哈哈,你大人大量,何必同那种人一般见识。”
田苜梳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一丝阴霾,“那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耐我和。”
“话又说回来。”秦艮继续火上浇油,指着火墙对田族长说:“他人品如何先不提,你就说说,这火墙好还是不好?”
众人强行控制快要崩裂而出的笑容,偷偷打量着田苜梳。
田苜梳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不多时,田苜梳起身告辞。
秦艮和众人强留,奈何田苜梳去意已决。
一一拜别,田苜梳起身离去,秦艮相随送别。
“这顿饭吃的很是有趣。”田苜梳语气冷淡,边走边说。
“我也是无心之言,若受得罪,请族长见谅。”秦艮不卑不亢。
“我听说一事。”田苜梳站定,望着黑夜,说道:“那个交林玄的,上山当山匪了?”
秦艮笑笑,说道:“是上山了,可没听说干什么有违王法的勾当,不能叫山匪吧。”
“万一有天下山劫掠呢。”
“这是欲加之罪。”
“哼。”田苜梳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你这是包藏祸心,怕是心里有鬼吧。”
“田族长。”秦艮提高了嗓门,“这是诛心之言,没有证据的的话,不可乱说。”
“我还听说,林氏私自收拢流民,足足有几百户,你可知道。”
“我只听说他们招募的都是本地人,并没有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