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得知这队兵士是来抓捕流民的,围拢的人就跟多了。
甚至有很多人,直接跟在了部队后面,他们都是各个世家的的密探,负责通风报信。
田金蓖心里清楚,各个氏族一旦得到官兵抓捕流民的消息,必然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流民隐藏起来。
但是他不打算驱赶这些密探,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林玄。
其他世族,还是要以礼相待的,毕竟,你他不能得罪所有人。
这时,一个人骑着马从路旁追了上来。
秦艮扭头一看,这不是林恭俭吗。
林玄终于出手了,秦艮松了一口气。
勒住马缰绳,笑看着风尘仆仆的林恭俭说道:“林大公子,你急匆匆干什么去?”
林恭俭抱拳答道:“回禀县令,我来找你,我要报官,我知道哪里有流民。”
秦艮眯起眼睛,看了看田金蓖说,对林恭俭说:“说来听听。”
“田氏庄园,大量流民聚集在里面,我亲眼所见,还请县令前去缉拿。”林恭俭大声说道。
路人们听得清楚,林恭俭这是要让田金蓖去自己家拿人。
林恭俭轻声笑道:“我家怎么会有流民,你这是诬告。”
“有没有,一去便知,你心虚什么。”
“我心虚,你以为我不敢吗?”
秦艮看看田金蓖,说道:“既然林大公子这么说了,我看还是去你家看看吧,说不定你不在家,有流民逃窜了进去。”
田金蓖放声笑了起来。
你林玄就这点能耐?派个人举报我就能抓到我家的流民?幼稚,和你作对,简直是我的耻辱,我太看得起了,还摆了这么大阵仗,浪费感情。
“也好。”田金蓖止住笑,对秦艮说道:“既然有人告了上来,我们还是要严查的,待我们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去田氏庄园,看看到底有没有流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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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听你安排。”秦艮看着田金蓖那些全副武装的州兵,冷冷说道。
此时,田金蓖身后那个党姓护卫和林恭俭悄悄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林恭俭退走,党护卫骑着马走到田金蓖身边。
“公子,我们的流民躲在地仓里怕事不太安全,万一真被秦艮查到可不好办了。”党护卫趴在田金蓖耳边轻声哦道。
田金蓖引着他离开大队,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说道:“我正要找你。”
“公子请讲。”
“你说的对,我们的流民必须转移。”田金蓖问道:“你知道哪里能藏流民?我们那一千多人不是个小数目,一般地方藏不下。”
党护卫低头思索一会儿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根本就没人去,躲在那里必然安全,只是需要船才能过去?”
“还要坐船?去江对岸吗?”
党护卫摆摆说:“不是江对岸,是江心,那里有片沙洲,叫鹦鹉洲,上面多树,面积还算大,容纳千人不在话下,是个藏兵的好地方。”
“藏兵?”
“是这样。”党护卫说:“我以前兵败南逃的时候,和一帮弟兄误打误撞上了鹦鹉洲。结果上面盘踞着一帮水贼,我们剿灭了他们,在沙洲上躲藏过一段时间。”
“如此说来,鹦鹉洲是个好地方。”
“正是,公子一看便知。”
“看什么看,哪有时间。”田金蓖解下腰牌,递给党护卫说:“你去通知田总管,让他带流民上鹦鹉洲。一定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党护卫抱拳答道:“领命。”说完,悄悄离开大队。
走之前,他冲着林恭俭点了下头。
林恭俭也脱离大队,走上了另一条路。
田金蓖和秦艮带着队伍继续往林家坞后山进发。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田金蓖心脏不自觉咚咚直跳,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秦艮看着田金蓖,说道:“田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还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