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手中的刀滴着血,黑着脸吆喝兵士集结。
不久,鹦鹉洲上的流民被归拢到了一起,抱着头蹲在地上,围成了一大堆。
秦艮和校尉喘着粗气。
校尉自蔑的笑着说:“有生以来第一次,差点被流民冲进江里。”
“奇耻大辱啊。”
此时,田苜梳带着他的家兵也登上了岸。
“好好好。”田苜梳大笑着,“哈哈哈,一网打尽。”
秦艮转身走向了别处,不想看田苜梳趾高气昂的德行。
校尉说:“此功有田族长的一份,是你带的路。”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哈哈哈。”
“回去我一定为族长请功。”校尉也很高兴,一次捕获这多流民,回去之后赏赐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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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苜梳抱着拳头,高高举起,说道:“那我就先谢过校尉啦,事后还有重谢。”
“不敢不敢。”
林玄骑在树杈上,看着他们明打明的交易,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远处江面上,一艘小船快速驶来。
田金蓖站在船头,身后十几个人拼尽全力挥动着手里的船桨。
没有人注意到江面上的动静。
田苜梳看着这一大堆流民,高声喊道:“把你们的头儿叫出来,我有话要问。”
人群骚动,没人说话。
林玄只是想笑,你不就是他们的头吗?
上次你吃了不认识自己人的亏,这回还是,一点不长记性。
田苜梳指着最前面一人说道:“你起来。”
那人穿的破破烂烂,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田苜梳喝问道。
此时,身后一个家丁拉了拉田苜梳的袖子。
田苜梳回身瞪了她一眼,继续对那个可怜的流民说:“你们的头儿是谁。”
那个流民抬起头,看了看田苜梳,抬手指向了他。
田苜梳不知所以,以为此人是个傻子。便不再理他,继续大声质问,“你们是不是林家的流民?”
林玄撇了撇嘴。
还挺着急,这是想把林氏收拢流民的事情当场坐实啊。
眼看没人回答,田苜梳继续提高了嗓门,几乎和嘶吼着,“你们是不是林家的流民,不要以为我查不出来。”
忽然人群中发出几个声音:“我们是田家的。”
这几个字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众人为之一振。
秦艮脖子一歪,似乎明白了过来,脸上逐渐浮出满足的笑意。
校尉丈二摸不着头脑,喊道:“休要瞎说,这位就是田氏族长。”
“我们就是田家的人,他就是我们族长。”人群的声音更大了。
田苜梳愣了一愣,忽然放声大笑,“这是林玄教你们说的吧?哈哈哈,他就这点本事?以为这样就能栽赃给我吗?幼稚啊。”
秦艮憋着笑,走过来对流民说:“你们的头呢,叫他出来说话。”
众人不认识县令,也不怕他,一起指向他们当中一人。
那人身边的流民立马四处躲开,把田总管一人亮了出来。
秦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再也掩藏不出,灿烂的绽放开了。
田苜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也不由控制,“田总管,你怎么在这里。”
秦艮摸摸脑袋,此刻情景怎么这般熟悉。
田总管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看着田苜梳不说话,眼中又是惊讶,又是害怕,还有些许委屈。
田苜梳的脑袋已经完全宕机,嘴巴说道:“这是你带来的流民?”
田总管还是迷茫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船上一跃而下,不顾一切地向他跑了过来。
田总露出一脸欣喜,大公子终于来了。
这回就好办了,是大公子让我躲上鹦鹉洲的,让他给族长解释吧。
田总管一脸感激,看着田金蓖向他飞奔而来的身影。
他路过秦艮身边,没有停留。
他路过族长身边,没有停留。
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手里多了一把短刀。
那把短刀,戳进了自己的肚子。
田总管圆睁双眼,看着自己肚子,又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田金蓖,眼中的委屈变成了惊恐与迷茫。
“公子。”
嘴巴里吐出最后两个字,田总管倒在地上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