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眉头紧锁,谁让我当初答应得那么痛快呢?
对林玄抱拳说道,“既然要查,就连王长史府上一块查了吧。”又靠近林玄,轻声说道,“林公子懂我的意思吗?”
林玄看着张刺史,笑着说,“当然知道,三家通查,等袁司马回来你好交差是吧?”
张校尉重重点头。
“张校尉倒是心思缜密。”林玄高声说,“没问题,这事我做主了,走吧,我们就先去王府。”
王令之在院中打坐,忽然管家来报,说外面不少官兵,要入府搜查。
王令之猛然睁开眼,厉声说道,“袁义马已经下狱,朱正分也不在,还有谁敢欺辱我?”
他跳起身,甩着长袖快步走向门外。
门口除了张校尉,竟然还有常刺史与林御史。
王令之疑惑不解,问道,“两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例行搜查而已,请王大人配合,完了还要去袁府。”林玄看着王令之,轻轻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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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之心领神会,让开道路。
张校尉带兵找了一圈。
别说兵甲,空空荡荡的府库干净至极,既没有钱,也没有粮,连灰尘都没有。
王长史虽说不理政务,倒也两袖清风,算是一个好官了。
张校尉回到庭院中,只见堂屋黑洞洞的门洞里,连个门框都没有。
而院子角落里,靠墙立着一个破烂的木门。
一眼便知,这是袁义马为了抢夺琉璃樽而拆掉的。
他扫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门洞,带着兵士,掩面而走。
常安道与林玄要去袁司马附近搜查,王令之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甩着肩膀跟了上来。
民众哪里见过这等事,荆州三位高官的府邸被挨个搜了一遍。
纷纷跟上,想要一看究竟。
袁司马的老管家得知常安道要搜查袁府,早就带着护卫守在了门前。
当他看到常安道身边之人的时候,头皮一麻,面露一股愁苦之色。
这个林玄可不好惹。
张校尉还没说话,老管家便带着护卫退到了两边。
众人进了袁府,张校尉一挥手,将兵士交给常安道,“按理说,我应该避嫌,请刺史亲自检查。”
常安道笑道,“我相信你的为人,还是你带兵检查吧,我看看就行。”
张校尉心下坦然,袁司马的府库有很多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不怕被你们看见。
但是,在他打开府库大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府库里除了落满灰尘的钱箱,竟然还凌乱地堆着很多黑色衣物。
张校尉疑惑不解,举着火上前查看。
这一看,他身体一颤,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
竟然是军甲。
他揉了揉眼睛,颤巍巍捡起火把,又仔细看了几眼,赶忙回头找那管家,“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老管家看着府库中堆成小山一样的军甲,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校尉回身,愣愣看着常安道与林玄,脑子一片混乱。
常安道努努嘴,让兵士进去清点。
不一会儿,兵士来报,不多不少,正好一千。
常安道看着双目无神的张校尉,又看看那老管家,忽然厉声喝问道,“袁义马想要谋反,你们究竟知不知情?”
老管家哭丧着脸拼命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校尉定了定神,仰起头说道,“常大人不要过早下定论,此事有待商榷,等袁大人回来再说。”
林玄走上前,拍了拍张校尉的肩膀,“你这主子,怕是回不来喽。”
常安道一回府,立马写好袁义马私藏兵甲的公文,盖上大印,又用火漆封印,双手递给了林玄。
林玄接过,藏入怀中,看着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常安道拉住他,轻声嘱咐道,“这可是要命的东西,千万小心,不可声张,若被袁祎之知道了,我担心你到不了京城。”
“我知道。”林玄沉声说道,“此事重大,我一刻都不会耽搁。”
“不要走水路,走陆路。”
林玄点头,松开常安道的手。
翻身上马,隐没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