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死于乱军的太子
林玄北上洛州的时候,为了隐蔽,趁着夜色绕过南阳,心中满是遗憾。
今日,这座城池又撞到了他的嘴边。
怎能轻易放过?
他让兵士在山谷中埋锅造饭,原地休整。
又派游骑兵,前去南阳察看敌情。
夜幕降临,探马回报,说南阳城内驻扎着四千步兵,却并未打出旗号,不知谁是主帅。
南阳周边没有驻军,只是不断有魏军探马冲出北门,往北疾行而去,似乎与北边联络颇为频繁。
北边是鲁阳关,拓跋真肯定带兵在鲁阳关等着我。
林玄轻笑一声。
太小看我了,我有那么傻吗?
他扭头望着远处的南阳城。
你在鲁阳关守株待兔,我在南阳城捅你菊花,咱俩也算是有来有往。
林玄命令兵士包裹马蹄,子时突袭南阳城。
当夜,月黑风高,天上阴云密布,空气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拓跋真驻扎在南阳城的太守府,望着北方,坐卧不安。
为何心中如此烦躁?许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上次这般心绪,还是在他被父亲敕封为太子的前夜。
他与父亲联手除掉了他的最大竞争对手,他的叔父,也就是父亲的弟弟,夺了他的军权,这才顺利传位。
今天这是怎么了?
拓跋真在地上来回踱着步,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
两天了,银甲骑兵毫无音讯,找不到一点踪迹,不管他们从哪个方向撤离魏地,我总能有点动静。
为何处处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拓跋真在地上走了好久,腿有些酸了。
他坐回凳子,看着案几之上冰凉的茶水,伸出手,正要端起来。
忽见茶碗之中淡黄色的水面上,出现一圈涟漪。
拓跋真眉头轻皱,盯着那一圈一圈不断振动的波纹,心脏慢慢提了起来。
茶杯之中的水波纹越来越高,他脚下的地面,似乎也轻轻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