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久久盯着那张画移不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今早苏凌汐进宫,一来便说了城中关于凌幼瑶与裴策的流言,而后才拿出画来。
那番先入为主的话,让太后因愤怒而忽略了那张画上的细节,如今再一看,竟觉得这画莫名熟悉。
凌幼瑶将太后的神色尽收入眼底,道:“想要查出这画是谁所作尚有难度,但要辨认字迹却容易得多。”
她视线落在那道屏风上,似要透过屏风看到那藏在背后之人。
苏凌汐抿着唇,手心微微出汗,本想看凌幼瑶跌入万劫不复之地,背负污名受千夫所指,可如今,这矛头竟指向了她......
为今之计,只能盼望着太后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太后紧紧抓着扶手,指节发白,讥诮道:“查?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难道要让全天下知道你的丑事,你才甘心吗?!”
凌幼瑶心中冷笑,太后这是打算偏心到底了。
“母后口口声声说妾身与裴公子有染,却不去追查是谁传出此等有辱皇家颜面之言,明白的人当您是为维护皇家名誉,不愿追究,那不明白的人......”
她浅笑着,清亮的眸子里映出太后狰狞的面容,继续道:“还会以为您是故意偏袒,有意纵容......”
“幼瑶,住口!”
“放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
延福宫内静得出奇,宫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唯有风吹起纱帘,流珠相撞的清脆声。橘色的日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落在凌幼瑶身侧,分明还未到重阳,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寒意。
太后目眦欲裂,双手因愤怒而颤抖,她死死盯着凌幼瑶:“你......你好大的胆子!”
原本以为凌幼瑶是个软弱可欺的,没想到却是个硬骨头,而她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傅明诀......
皇后见此,连连磕了两个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母后息怒,幼瑶年纪小,一时犯了浑,求您宽恕,切莫与她计较。”
太后极力压制着怒火,道:“,皇后,你向来安分守己,今日竟为了一个以下犯上,恬不知耻的人顶撞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