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诀勾了勾唇,继续道:“他不是约了人在荟仙楼见面吗?眼下计划失败,他定是急着想找到那人,所以此刻,他必然还在玉柳街。”
“可陛下那边......”江流拧着眉说道。
来之前可是答应了陛下,一定会在宫宴结束前,将人带回去,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如今,最让人棘手的不是元玉珹,而是陛下。
傅明诀站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只有手中的剑在雪色中折射出银白色的冷光。
沉默半晌后,他道:“本王既答应了陛下,便一定会做到,你且去吧,他走不远的。”
寂静的巷子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青墙那头是充斥着乐声与调笑的楼阁,重重灯火交相辉映,在墨色之中晕成朵朵莹光,梦幻而迷离。
江流听到他这话,微微一愣:“王爷,您此言何意?”
傅明诀看向高墙之后的繁华楼宇,深沉幽黑的眼里渐渐浮上一抹光亮,故作玄虚道:“你猜元玉珹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计后果与苏子安大打出手?”
“为何?”江流皱着眉,仔细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元玉珹能在京城潜伏这么久不被发现,定是有过人之处。然而,他今天却因为苏子安几句挑衅之言,冲动行事,从而坏了大计。
他今晚的一举一动,确实古怪。
傅明诀将剑递给江流,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本王从孙复知那儿得了一味香,名为幽颜,它本只是一味寻常的香,可与檀香混合后,却会让人变得焦躁易怒,兴奋不已......”
话说到这里,江流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元玉珹今晚会如此,全是因为中了药的缘故。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奇怪,而后问道:“王爷,可您今晚并没有与他接触过,又是何时给他下药的?”
“在你传给元玉珹的那封信上。”
早在布局之时,他便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何会用丝帛给元玉珹传信的原因。
只要元玉珹碰到那封信,计划便成功了一半。荟仙楼里本就香气四溢,哪怕信上混着香,以当时的情况,估计元玉珹也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