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到傅修昀,眼泪又止不住向外涌:“陛下......”
“朕知道你担心谢衡,但你现在怀着身孕,也该多担心你自己才是。”
他看了眼孙复知,见他神色如常,便知鹿山灭门的事还未暴露,心下松了口气,继续道:“朕并非有意瞒着你,只是你近来思虑过重,怕你见到谢衡这模样,受不住打击。”
皇后忍下眼泪,哽咽道:“是臣妾不好,让陛下担心了。”
“太医已经说了谢衡没有大碍,你莫要太过忧心,”傅修昀一边揽着她往外走,一边道,“今日已晚,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再来看他。”
皇后念念不舍地看着谢渊亭,尽管想留下,但还是随着傅修昀一起回去了。
谢渊亭的事终究没能瞒住皇后,鹿山被灭门的事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事后,傅修昀严惩了凤仪宫的宫人,并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在皇后面前提起鹿山的事,违令者,直接杖毙。
一时间,整个皇宫闹得人心惶惶,众人做事说话都更加谨慎了。
凌幼瑶本想进宫去看望皇后,可傅明诀却说:“谢渊亭今早已经醒过来了,皇后暂且无碍,你不必担心。”
“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她有些惊讶。
昨日才听说谢渊亭中毒已深,连孙仲行都无力回天,谁想今早就醒过来了。
傅明诀蹭了蹭她的乌发,道:“陛下与暮流春达成协议,只要谢渊亭能醒来,便派兵去南疆,助南青枫统一南疆。”
凌幼瑶想起那张普通沉默的面容,若有所思道:“我上回在佛光寺见过国师,便觉得他和谢公子有几分相似,但具体哪里像又说不上来。”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味。
谢渊亭白衣傲然,满负侠客恣意。而暮流春白衣寡淡,宛如古潭死水,永远不会泛起波澜。若要说两人的相似之处,便是那一双眼睛了。
“本王倒是没看出他们有何相似之处,”傅明诀道,“但谢渊亭这次能醒来,全靠了暮流春。”
虽然傅明诀这么说了,但凌幼瑶还是认为,长公主上次在佛光寺见到的那道身影,极有可能是暮流春。虽然他是自愿救谢渊亭的,但尚不知他与长公主之间有什么渊源,若是他因救谢渊亭而死,日后长公主知道了,定会伤心欲绝。
傅明诀察觉到她的心思,便说:“暮流春曾向陛下承诺,他若因救谢渊亭而死,南疆不会有任何怨言。何况,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一切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