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一路上都想着那位北狄的太子,手心里的玉坠子都被她握得有些发烫了。
马车将将在王府门前停下,没等紫兰伸出手,凌幼瑶提着裙子跳下马车,踏着雪小跑到书房。
门被推开,吹进一阵风雪。
傅明诀和江流齐齐望过来,见凌幼瑶脸色苍白,扶着门大口喘气,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般。傅明诀连忙朝她走去,扶住她的肩膀,面色凝重:“遇着什么事了?”
凌幼瑶看见他担忧的面容,扑进他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方才在城门外见到了北狄的人......”
傅明诀眸色微变,示意江流出去,随后拉开凌幼瑶,将她肩上的雪花拂去,道:“北狄使臣确实是今日入京,你会见到他们并不意外。”
“可是,那个人......”她抿了抿唇,犹有心悸,“他的眼睛很奇怪。”
傅明诀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元玉堂,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北狄的四皇子元玉堂,他天生异瞳,体弱多病,曾被视作不详。这些年一直蛰伏暗中,直到元玉珹兵败,他才逐渐崭露头角。现在北狄王元烈病重,他独揽大权,预计再过不久便会继承王位。此人心机深沉,比元玉珹更难对付,以后见着他躲远点。”
凌幼瑶细细想着这个名字,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但为何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会如此心慌?
傅明诀握着她略冰凉的手:“放心吧,元玉堂不会在京城待太长时间的,北狄局势不稳,他若在京城耽误太久,北狄恐会生乱。”
话虽这么说,但凌幼瑶心中仍有顾虑:“北狄一直有南下之意,自去年元玉珹回去以后,边境便愈发不安宁,你说,北狄此时派人来访,究竟是何用意?”
“今年这场雪很大,北境有不少地方受灾,元玉堂此次来,其一是为了朝会,其二则是为了与陛下协商贡市的事。不过贡市的条例是父皇亲自定下的,这些年从未改过,陛下应该不会轻易松口。”
傅明诀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多想了,钦天监说这场雪最多三日便会停,会没事的。”
“嗯。”凌幼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