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有些起色,但天冷下来后,病又犯了,近来一直在咳,吃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
自从蔡老夫人走后,胡静姝便整日缠绵病榻,起初只是轻轻地咳,后来越咳越厉害。蔡文滨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听底下人说,她偶尔咳嗽的绢帕上还染着血。
蔡文滨吓坏了,请了大夫过来看。
可大夫却说,胡静姝这是心病所致,咳嗽本来早就该好了的,只是她忧思过重,病自然而然便加重了。
事后,蔡文滨也问过胡静姝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问来问去,硬是不肯说实话。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多问,只叮嘱胡静姝好好养病。
听闻后,蔡琂说:“若是大夫看不好,便拿为父的帖子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多谢父亲。”
马车缓缓在蔡家门前停下,蔡琂拢着大袖下车,望着空中吹落的雪,轻声叹道:“又要到除夕了......”
今年除夕不同往年热闹,冷冷清清的。
皇后新丧未过,宫中不宜大肆操办宴会,傅修昀心里牵挂着靖安王的下落,更无心于歌舞,在宴席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正主一走,其他人继续留着也没意思,吃过两杯酒后,纷纷起身告辞。
凌幼瑶在宫里被拘着,自然想早点回去,可傅明诀被叫去承明殿了,她便在太辰殿陪着傅允辰。
自从皇后走了,傅允辰似乎长大了不少,在人前已有几分太子殿下的威严,唯有在凌幼瑶面前才会展露孩子心性。
傅明诀来接凌幼瑶时,两人趴在窗户边看烟花,有说有笑的。
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傅明诀墨黑的眸子里也浮上一层笑意,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口看着,直到傅允辰瞧见他,他才回过神来。
凌幼瑶回头,见傅明诀一直站在那里,起身朝他走来:“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傅明诀牵过她的手,道:“见你看得入迷,便没有打扰。”
凌幼瑶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说什么,与傅允辰告别后,便离开了太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