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秋,天气渐渐凉快下来,御花园里的桂花悄然绽放,微风浮动,馥郁满园。
蔡馥雅被诊出身孕后,再未出过寝殿一步,终日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看着长春宫里的一草一木。
那日过后,傅修昀没再来过,也未曾再提起孩子的事,但她并不觉得,他这是放过了自己。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月微端着药进来。
“娘娘,该喝药了。”
蔡馥雅平静麻木的眼里没有一丝起伏,也不过问这药是什么,只习惯性地接过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喝下去。
其实,这只是安胎养神的药而已。
月微与芳菲不同,她不是来盯着蔡馥雅乖乖喝药的,而是来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喝完药,月微将药碗收好,道:“娘娘,御花园里的秋海棠开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蔡馥雅没说话,便是拒绝了。
月微也不勉强,拘了一礼,轻声退出了寝殿。
没过多久,又有人进来了,蔡馥雅自然以为是月微:“我累了,你下去吧。”
可那人却像没有听见她的话,径直走到她身后站定,方才说:“娘娘,奴婢是太医院的宫女,奉姚太医之命来给您送药的。”
“送药?”蔡馥雅狐疑地回头,见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是。”她微微颔首,却不见宫人的卑微拘谨。
蔡馥雅眸子一紧:“你是谁?”
“瑜妃娘娘,我的确是来送药的,”洛秋临笑了笑,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离魂术的佛羽香有剧毒,你眼下虽然无碍,但到了后面症状自会显现出来,很遗憾,你的这个孩子恐无法平安诞生了。”
蔡馥雅被她的话整得一头雾水:“什么离魂......佛羽?你说此话究竟是何意?”
“你不必对我有戒备之心,比起那些人来,我可要善良多了。”
蔡馥雅警惕地盯着她:“你到底是何人?”
“我啊——”洛秋临下意识抬手去拢耳边碎发,结果却发现自己此时穿的是宫女的衣服,尴尬地收回手,继续道:“我有个一根筋的徒弟,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我看不下去了,便出手帮帮他。进宫之前,他同我说,若你不信我,便让我搬出景王妃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