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一剑本就是送给殿下的。”他挥剑跃入雪中,清濯的身姿在红梅白雪间愈发耀眼,三千飞雪于剑尖凝结,开出朵朵霜花,美轮美奂,叫人移不开眼。
雪停,风止。
他收剑入鞘,然后对傅云绰说:“殿下,其实我有一样东西想交给你。”
傅云绰一愣。
谢渊亭走进书房,随后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锦盒。他说:“我知道殿下心存顾虑,但我不愿委屈了殿下。家父虽故,但谢家祖训犹在,还请殿下打开看看吧。”
见他如此正经,傅云绰倒是好奇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封卷轴,拿起一看,只觉得这东西眼熟。解开细线,徐徐展开。随之,“婚书”二字映入眼帘。
婚书......
傅云绰惊讶地看着谢渊亭,却见他眼含笑意,将早早准备好的毛笔递到她手中,道:“我常年不归家,父亲怕我在外惹下什么麻烦,便早早写了这封婚书。我知道你顾及辰儿,所以从未提过此事,但成婚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我原是想着,若殿下不愿做谢家妇,我入公主府也可。如今婚书就在殿下手中,殿下想如何我都接受,只求殿下给我个名分。”
听到最后这句话,傅云绰噗嗤一笑:“谢院长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你从小长在鹿山书院,没学得他半分风姿也罢,反而与我求起名分来了。”
“我爹有我娘陪着,自然能安心做学问,但我不同,为今只盼能与殿下长相见。”
傅云绰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喃喃地道:“我从来不在乎外人如何看,也不是为了辰儿,只是怕你会后悔而已。”
她曾真真切切地感受过谢渊亭热烈的爱意,也贪恋这份迟来的心动,可历经过两次红妆,她早已失去了少女时的天真懵懂。
成婚于她而言,并非人生不可缺失一部分,她与谢渊亭也从来不是离了对方便活下去的那种人,长久的陪伴永远比口头的爱意更让人信服。
谢渊亭反手拥住她,语气依旧轻快:“我此生有许多追悔莫及的事,唯独对你没有。”他忽然顿了顿,端过她的脸,微眯起眼睛道:“殿下,你该不会......不想负责吧?”
傅云绰气笑了,扬起下巴道:“本宫不想负责又如何?”
“那今日除夕,殿下怕是出不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