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冲面色陡然一变,再次向紫嫣看去,却见紫嫣已亮出双刃‘紫霜’,似是准备迎敌。
陆冲脸上更觉发烫,是啊,紫嫣虽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但她哪里真的行走过江湖,又何曾真的与外人有过切磋。想必是被吓得不行,才佯作攻势,故作勇敢的。此刻,紫嫣的面色惨白,看来方才被吓得不轻,身体也正微微颤抖。看到这里,陆冲脱口问道:“紫嫣,你怎么样?方才有没有被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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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紫嫣满心的恐惧顿时化为怨恨,只见她一面收起了‘紫霜’,一面怨气满载、没好气地回复陆冲道:“这还用问嘛,有没有被伤到?若是真被伤到了,本小姐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嘛?”
是啊,陆冲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一旁的裴青衣则拽了拽裴紫嫣的衣袖,示意她消消气,并解释道:“大师兄,万幸紫嫣没被伤到,你就放心吧。只是天儿可怜。。。已经。。。”
裴紫嫣则一把甩开裴青衣,继续发泄道:“幸好我福大命大,躲过一劫,总算是老天有眼,命不该绝。不过陆大师兄,我倒要问问你,怎么自从由你掌管忠义堂的事务后,这防卫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呢!怎么什么乱七八糟不入流的刺客,都能混了进来?”
闻言,陆冲满面通红,眉眼之间尽是自责,沉声道:“让紫嫣小姐受惊了,都是我安排不好。从现在开始,一定会加强防卫,务必确保堂内安全,并彻查刺客身份,给紫嫣小姐一个交代。只是,你。。。你可确定没有受伤,方才已经有人去请姜大夫了,一会儿等姜大夫过来了,先让他给你瞧瞧吧。”
紫嫣闻言,却毫不领情,不但白了对方一眼,还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便甩袖而去。
见状,青衣女子在旁边讪讪一笑,上前圆道:“方才委实凶险,紫嫣她惊魂未定,难免心里有气,大师兄你别往心里去。”
陆冲并不在意,只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那两具尸体,摇了摇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紫嫣别说是骂我,就是要我抵命都是应该的。我只恨自己疏忽大意,怎么竟让你们处于危险之中,还害得天儿没了性命,这全都怪我做事不周。兹事体大,此事还是得赶紧禀报师父才行。”
青衣女子闻言面色一变,急忙拦道:“大师兄千万不可。如今刺客一击未成,既已自毙,又不见同党,想必堂内已经安全。不如等等再报为好。眼下,爹爹同祁阁主正在商议。。。”
说到这里,青衣女子面色一红,顿了一下,道:“。。。叙旧。有贵客在,此时禀报,人多口杂,怕会折损忠义堂名声,又惹祁阁主不自在。不如等宴席结束,外人离去再说。况且,咱们堂内向来守卫森严,这刺客功夫看上去又实在不怎么样,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其实还未可知。”
陆冲闻言,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并嘱咐他人,先将此事压下不提。然后又忽然意识到什么,向裴青衣确认道:“青衣,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怀疑剑阁的人?”
裴青衣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她一面绕到两具尸首面前仔细观察,一面推测道:“这倒不敢说,只是咱们忠义堂守卫向来森严,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人混进堂内。怕不是今日混乱,随着聘礼队伍混进来的?”
闻言,陆冲也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裴青衣继续分析道:“依我看,此人行事十分古怪。大师兄,你想想,这人本就功夫不济,还千辛万苦地来到后院,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行刺。而要刺杀的对象,既非爹爹,又非祁阁主,也不是忠义堂的列为镖师,倒不像是走镖时结下的仇家。”
陆冲接下话道:“你说的对。可依方才的情形看,这人要刺杀的,分明是紫嫣。可这又是为何?紫嫣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哪里有任何仇家,为何刺客要冲着她来?”
裴青衣点点头,道:“我在想,这人要刺杀的,有可能是紫嫣,但也有可能。。。是我。可大师兄说得对,无论是我还是紫嫣,都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对方何以会如此大费周章、无声无息地派这么个武功低微、却意欲同归于尽的蹩脚刺客进来行凶呢?莫非,是要破坏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