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正耐着性子跟姚政解释舍近求远的缘故,赵世隆突然从旗舰了望塔台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身后紧跟着神色同样有些不大自然的赵世兴。
岳飞心里咯噔一跳,赶紧问道:“何事惊慌?”
赵世隆抬手往正前方一指:“将军请看,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便是河清军的营垒!”
其实岳飞早就注意到了,刚刚还和姚政冲着那个地方指指点点,以为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赵世兴性子比较急躁,没等兄长答话,赶忙接过话茬道:“将军有所不知,河清军原有三百埽兵,除去卫护高贼的一队牙兵亲随之外,全部都在两艘夜巡埽船上了,此时营垒里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岂非咄咄怪事?”
岳飞听他如此一说,也意识到通利军城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当下蹙眉思忖了一阵子,权衡清楚利弊得失之后,方才沉声嘱咐道:“劳烦二位告知大家提高警惕,上岸之后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赵氏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俯首拱手应了个“喏”字,转身一前一后大步向船仓里走去。
姚政望着他俩的背影,不无担心道:“鹏举,你说赵氏兄弟可以信赖吗?”
岳飞直直地盯着正前方距离越来越近的埽兵巡河码头,语气淡淡地说道:“人家都已经纳了投名状,覆水难收,走不成回头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
姚政忙道:“不过什么?”
岳飞回过头扫视了一下船仓里那些面目不清的巡河埽兵,忽然压低声音道:“赵氏兄弟方才在他们当中大开杀戒,难免会殃及无辜……”
啊?
姚政没有听他说完便急切问道:“倘若有人图谋报复,暗下毒手,届时可如何是好?”
岳飞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眼下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他俩你一言我一语闲聊之际,脚下这艘巡河埽船已经徐徐靠近了码头。
果然不出赵氏兄弟所料,众人甫一上岸,距离码头只有一箭之遥的河清军营垒里便有了动静。
数十个弹指之后,哗啦啦跑过来一伙披坚执锐的擐甲军兵,为首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儒冠文士,白面无须,长相不孬,此人一见十将赵世隆便急切的问道:“赵十将,高军头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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