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子郎君,大功告成了!”
秦桧将赵构的亲笔奏疏小心翼翼地叠好并揣进怀里,这才转身冲着斡离不和金兀术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
大功告成?什么大功告成?
康王忽然心中一凛,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很像是驴子拉完磨后听到主人磨刀霍霍时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情。
“那还等什么?”金兀术把手里的酒碗重重往餐桌上一扽,大笑一声道,“来人啊,请张少宰进来共饮一樽!”
张邦昌大半天都没出声,不是已经被杖毙了吗?
康王刚在脑袋里划个大大的问号,就见张邦昌挥舞着大袖宽袍步履轻快地走进营帐里。
秦桧紧趋几步迎上前去,一边揖请张邦昌入席就座,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南北两朝能否重修旧好,从今往后恐怕要多多仰仗子能兄了。”
康王听罢脑袋嗡的一声,好个秦会之,你一个人卖主求荣也就罢了,居然拉着张邦昌一起给本大王设圈套,让本大王背负僭越皇帝忤逆兄长的恶名,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他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冲动的魔鬼,于是伸手拔出插在发髻里的银簪子,朝着背对自己的秦桧猛扑过去!
事发过于突然,在场之人几乎全都惊呆了,秦桧听到身后似乎有异样动静,堪堪把头偏转过来,却见赵构披头散发像个疯子,正恶狠狠地朝自己扑来。
他在慌乱之中下意识把脖子紧缩成乌龟状,虽然躲过了正面一刺,但还是被银簪子划中左侧面颊,鲜血立时迸射出来,顺嘴往下流淌。
康王眼见一击未中,趁势将紧紧抱护着头颅的秦桧扑倒在地,同时颠起屁股骑坐在他身上,准备将其脏心污肺一簪子一簪子戳成马蜂窝。
“该死!”
金兀术最先反应过来,他抬手拔出方才攮在餐桌上的解腕尖刀,一个箭步跃至二人近旁,就像屠狗辈宰小鸡崽似的轻松划开了赵构的咽喉,九大王的一腔热血当场喷射得秦桧满头满脸,估计这辈子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了。(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