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去逢春如病酒。唯有。茶瓯香篆小帘栊。”
甘诚张了张嘴,看看冯过,又看看费懋贤,苦着脸:“……”心里有一句mmp不知该不该说?
为了今次过三关,甘大公子先期可是做了十足功课的,也使了不少银两,方打探出相干事宜。尤其是茶令,他可是绞尽脑汁作了首诗,还请名家“斧正”过。不仅如此,他还背了不下百句与“茶”相关的诗,可还是不行呀?功亏一篑?似手还谈不上。看冯过费懋贤那俩货,应该还能有存货,面前茶几整整齐齐垒叠着十八盏茶盅,居然还无法胜出……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妖孽呀。
比赛尚未结束,只剩冯过与费懋贤二人对局。
费懋贤凝眉想了想,勉强说了句:“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冯过淡淡的说:“行遍天涯真老矣。愁无寐。鬓丝几缕茶烟里。”
……
……
费懋贤:“……一炉香烬一瓯茶,隔墙听得黄鹂啭……”
冯过:“茶。”
费懋贤愣了愣,看看冯过及他面前三十余盏空茶盅,又看看自己的,相差有七、八盏的样子,吁了口气,轻声道:“改之胜了。”
冯过微微一笑:“侥幸而已,恰巧知道的多些。”
尘埃落定,冯过这位优胜者迎来一众注目礼,羡慕嫉妒恨皆而有之。
甄金莲却不肯就此罢休,眨巴着大眼睛:“冯案首最后一句就一‘茶’,这也成么?”
这不鸡蛋里挑骨头吗?即便最后一句不算,冯过也是行令最多的那一位呀。不过,众人知道冯过的身份后,算是较为膺服,却也乐得瞧个乐子。
只见冯过一本正经地点头:“怎会不算?也是诗啊。”
甄金莲嘟嘟嘴,欺负我读书少么,只认认真真地瞧着冯过,也不出声。
“嗯,是一字至七字诗。”这才是最高级的死缠烂打啊,冯过咳了声,也不确定这个时空有没有元稹这首诗,反正就是念呗:
小主,
“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听者尽皆亮了双眼,居然是“宝塔诗”呢。
宝塔诗,杂体诗的一种,是一种摹状而吟、风格独特的诗体。诗从一言起句,依次增加字数,从一字到七字句逐句成韵,叠成两句为一韵。直至从一至七字,对仗工整,读起来琅琅上口,声韵和谐,节奏明快,有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之感。像这样字数逐句增多,如果把全诗横写,外形似宝塔,底宽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