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好处最多的是发起活动的报纸,销路增,广告来,评一次花榜,怎么也吃上几个月。事实上,随着花榜的评选,相关的各行各业都得到了拉动。
当然,除了一甲(三人)和二甲(三十人)诸位名花,所谓“三甲”只不过是安慰奖,聊胜于无,更是工具人,拿来衬托前列诸花的艳丽而已。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向来就这么大。
大赛在热烈的氛围中圆满落幕,名花有主,参与其中的各有收获,皆大欢喜。
曲终人不散,繁华落未尽。
花榜三甲大抵有百来位,凭此一役也算是打响了名声、提高了身价,接下来便要为各自的金主为牛为马数载,直到人到珠黄、枯萎凋谢。“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其实,这些“榜上有名”的名ji届时大抵是赚够了赎身金的,但却极少这般做。即便是赎了身出来,她们也没什么出路。嫁世家子弟,顶多也就做个妾,嫁普通人呢,又忍受不了平淡贫穷的生活,兜兜转转间,还是重操旧业最好。但容颜易逝,女人的青春不过那么几年而已,错过就再没那么好的价钱了。与其自己散尽家财,赎身出来,百无出路,还不如在青楼里呆着。反正迟早都要年老色衰,被人扫地出门,还不如留着钱,今后好留条出路,或者干脆做老bao,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农奴翻身把歌唱。
正所谓是:一入青楼深似海,散尽钱财难从良。
但亦有“异类”,譬如此次花榜一甲、新鲜出炉的“信江三姝(美)”便过上了另一种生活。所以说,有才华未必能改变人生,但庸碌者必将一事无成。
首先说说冯探花,嗯,就是咱们一舞勾魂的倩倩姑娘,次日一大早,一顶轿子停在“绮丽馆”门口,素颜素裳的探花娘背了个小小的包袱悄悄出门,领班娘(为避404,换个称谓)追了出来,塞了封红包,抹着泪哽咽难语。小半个时辰后,轿子在一处小院停下,一个精神小伙儿(咳,没毛病,夙愿得偿,岂不精神百倍)候在院门处,笑着迎了上来。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纳ji为妾,虽然风雅,终归上不得台面,毋张扬。
嗯,这处小院乃是前翰林院掌院、现国子监祭酒资既明长子资承宇所置办,纳冯倩倩为妾算是兑现了承诺。
鸳鸯锦被颠鸾凤,春宵一刻值千金。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同一日,董小宛拿出积蓄付了违约金,提前告别了“云想阁”的卖艺生涯,花中状元就此隐退,徒留江湖传说。至于她去了何处,有数个截然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貌似最接近真相,但又最难以令人置信——有人说吉阳冯氏聘的那位荆钗布裙、样貌清丽的年青琴师便是董小宛?惜哉以往伊从未除下面纱,无人识得真容,枉留猜测。
至于应素白,据说也自赎其身,却是在城郊(据知情人透露,便是在吉阳山脚,距小骆村一里)购了屋居,但仍回“琼台”排戏,偶尔还会登台献艺,“戏痴”之称名副其实。
好吧,状元、探花貌似都与冯案首有了关联,这算是……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