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在许许多多变换莫测的建筑物中急速穿行,杀死徐长欢后预示图景没再给予她好心的提示,她又恢复了孤军奋战的时刻。
此处根据她浅薄的记忆分析而得算是三重天的变形地带,发射弓弩打乱阵型后追上来的吞火寺教徒仅剩两位,但她眼底寒芒一闪,预示图景的指引下她猛然抬头时又看见了一个敌人。
古越小柔手上缠着一些纸条,延伸的尽头是扰乱视线的纸人,她和毖浔对上视线立刻闪躲开。
曾经双方对战时的经验在毖浔的脑海中过了一番,但问题是她不确定拥有古越族秘法的对手能拖延自己多久,是否会造成她最难突破的困兽之境。
来不及想太多,毖浔再次将自己拧得紧绷,全神贯注地注意有利的地形。
无主的教徒尸体身旁的几头幻狼齐齐地在无力吠叫,一头较为机敏的幻狼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夹起尾巴缩脖耸肩躲在幻神像后。
过了一会儿,宽大的楼梯上,毖浔手握神机弓弩出现了,她沉重地踩上阶梯,烛火摇曳在身边,暴露给敌人许多信息,她即刻放出金刚杵扑灭火焰,甩手射穿暴露站位的一月的腿部。
一月手撑在墙上,捂着伤腿嘶哑出声,她濒临失道前忽而一字一句地想起二月说的话,那些藏在每个相处细节中的耳濡目染地劝她放下武器。
“你觉得吞火寺的教义是对的吗?这些幻狼仅仅因为奉道就被捉来献身于幻神。”
“它们不够强,被幻神捉来加强修行是荣幸。”
“修道时感到的疼,疼死后无法回归玄牝重塑肉身也是荣幸吗?”
无尽的疼痛与超乎寻常的思考让一月手拿法器应战时整个人都在颤抖,古越小柔冷漠地撇了她一眼,命令道:“自我了断吧,你会拖累我们的行动。”
“二长老……”一月嘶哑出声,“我有个问题,我的名字是什么?”
“不知道。”古越小柔用剑尖指向一月脆弱的脖颈,“勿要想太多,你我皆为霸业献身,身体发肤皆归幻神,专心修行一心向道即可。”
“我知道我叫一月,寓意一年之始,是很好听的名字。”一月颤抖地吐出内心的想法,“但我修的道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允许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