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看着瘦得脸颊凹陷的人,心疼得有些酸涩,家里家外都靠一个女人,连这一口肉都要省下来。
脸不自觉沉下来,开口道:“让你吃就吃,糯糯能吃的时候我再买,你要是身体累垮了,孩子谁来照顾。”
“指望妈是没用的,媳妇你很清楚。”
司念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低着头慢慢吃起来,吃完回来坐在床边,手被男人拉过去,手心被塞了个手绢。
姜衡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交了医药费,这里还剩几块钱,我要回去想法子赚钱,这里只能暂时交给媳妇。”
“……你,你是要跟爸妈借钱吗?”
“不是,借不到的,早上我抢过一次,他们肯定挪位置,再说里面也没多少。”
“他们的钱分开几处藏,我就是想借钱,他们也只会说没有,所以只能靠自己赚。”
司念听得眉心跳了跳,知道丈夫经常进山打猎,看现在天这么冷,才下过雪进山太危险了。
姜衡直起身摸摸她的头,声音很轻:“媳妇辛苦你了,吃得直接买,三天内我一定能赚到钱来。”
“你要……进山打猎?不行,太危险了。”
噌得站起身,眼底带着担忧:“我,我可以去娘家借钱,暂时先治好糯糯,以后的事咱们再想法子。”
司念是怨过恨过最后绝望,不敢再对他抱有期望,可也不想看他进山冒险,万一碰上饿急眼的野兽。
“别去,山里太危险了。”
姜衡笑了笑,打趣道:“媳妇,你看我块头也不会有事,我是去找找陷阱里可有猎物,带镇上卖也是好的。”
“好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要抓紧时间回去了,三天时间要凑够钱得,不能为难人郝医生不是。”
挥挥手大步离开了。
司念站在门前,看着那背影离开,鼻子一酸眼泪噗噗掉,抬手擦了擦回到病房。
手绢放在心口藏着,这里的几块钱,可是他们现在仅剩的一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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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衡将自行车还给村长后,拿着砍柴刀去村尾,站在破庙前喊了一声:“柱子你出来,我们进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