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上来指认。”
不等台上之人有何动作,台下出现一阵骚乱。
百姓们已经了解情况,他们经历过破城的灾难,活下来的,对家中搜刮、家人糟蹋的悲剧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青州军并没有欺负他们,只是收走他们的被褥,好在这个季节冻不死人。
虽说被子、麻绳强行收走的,但是留下了钱财,这让他们难以置信,从未见过这般入侵的兵爷,然昨夜的骚动,他们得知,竟是还有人复核调查,是否有人没有得到钱财,是否家中之人受到欺辱。
侵略的人,还能关心到这种程度,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此刻站出来的人不多,这些是被抢走被褥,没有获得钱财的,那些获得少的,没有站出来,他们还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场景。
这些人上来之后,让其指认,不多时,有二十人被指认出来,众人看百姓走了下去。
这二十人被推到最前方,跪成一排。
卢思义神色冰冷:“尔等,可还有话说?”
二十人低头,没一敢出声的,眼神木呐,他们看见自家将军就在台上跪着,自己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卢思义:“欺辱百姓,强取豪夺;你们亦是从穷苦家走出的,若是我等城破,家中父母姊妹,妻子儿女遭受欺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是否当斩?”
二十人跪在地上,无一人说话,沉默。
下方百姓、商贾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在桌前坐着的男子竟是有这般威严,还能说出这种直击心灵话语。
“啪~!”
卢思义一拍惊堂木,响彻四方,大喝:“是否当斩?”
二十人,心神一震,面色狰狞。
“是。”大吼出声。
声震四方。
卢思义再次大呵:“可有怨言?”
二十人:“无。”
卢思义拿起明梏,投向监斩台。
冷喝:“斩。”
他们身后的黑衣士兵,抽出腰刀,一刀而下,没有给二十人任何痛苦。
头颅滚滚而下,鲜血四溅,吓傻了前排一群观众,能看到的一个个内心惊呼连连。
段邵傻了眼,斛律光眼中露出诧异。
李虎忍不住浑身颤抖,高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跟随过卢思义的人,此刻内心也揪了起来。
“来人,押下一批。”
众人还未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只见有百人押解到前方,他们看着面前的二十具尸体,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眼中多是不甘与悔恨。
“啪~!”
卢思义拍起惊堂木,把所有人思绪全部拉回。
众人看向卢思义。
卢思义冷喝:“尔等强行买卖,是否未给足银两?”
他们不敢否认,昨夜已经招供,这时全部认罪。
“我认罪。”
“请护国公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