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怀弟弟的时候身子很不好,弟弟生下非常弱小,经常生病。
爹总是喝酒,喝醉后总是打骂她和娘没照顾好弟弟。
有次不小心,居然把娘推到了烤火的炉子里。
娘的脚烫破了皮,流脓不止,生生躺了十几天。
“你,你别误会,我说你弟弟不在,是你爹带他走的。”不是死了。
原来爹是走了。
娘为什么不走呢?娘怎么会舍得不走呢?
“欣儿,伯娘在等你。”我也是。
包文欣转头不让于适才看到自己的眼泪。
娘等了她多久?
她怎么笃定自己能活着回来呢?
马车驶出一片树林,终于来到宽敞些的官道。
“再往前走一柱香的时音间就到铃铛镇了。”
到了铃铛镇,离家就不远了。
“嗯。”她现在不敢想娘亲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单从悠然与她说,“奶奶眼睛不太好。”就能让她心如刀绞。
一个眼睛不好的老人,独自守着破败的屋子,一个个日出日落,她有多煎熬?
她还记得家门前那一道矮墙,夏天爬满紫色的野牵牛花。
娘和她说,只要她记着路,就能回家。
家,她曾经的家。
爱她却懦弱的娘亲,粗暴冷漠的爹,如今,都过去了。
只有她娘还在。
经历过那么多,如今的她不能说看开,早就学会接受。
娘,你一定要等我!
这次,换我给你一个家。
于适才离开的时候把钱和粮食都留给了包伯娘,他当时没有松口说自己可能有文欣的消息,害怕老人白高兴一场。
如今好了,这个消息是真的!
他们终于等到欣儿回家了。
“适才,于叔和婶子还好吗?”印象里模糊的夫妻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怜悯。
是极好的人。
“他们,不在了。”离家十年,发生太多的事,当年的叛逆和冲动,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对爹娘,他是有愧的。
“对,对不起。”包文欣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