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能做十年的乐女依旧是名满天下,鹤兰也不是什么能随意拿捏的角色。
“你!”
和叔父李克宁不远千里来荆州调查的李存实,没想到竟会受这种侮辱,心中自是难掩愤恨。
却不料鹤兰依旧刚得厉害,“鹤兰的特例,只给懂琴的人,两位郎君还是坐下喝酒吧。”
在望岳楼内说这种话,的确是有些过于瞧不起人了,饶是李克用也忍不住怒上心头。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
一声琴响恰如嘈杂之中的清流,缓缓流出声来,
“天圆地方,琴面为天,琴底为地,此之谓琴也。
昔日伏羲斫桐为琴,绳丝为弦,绠桑为瑟,三尺六寸五分,上有组弦,后周文王悼念儿子,武王伐纣,加成七弦,一十三徽。
春秋伯牙鼓琴,只为子期知己,后子期死,伯牙折琴,从此高山流水成为美谈。妙琴娘子琴艺卓绝,堪当伯牙之声,但不知台下的两位郎君,能有子期之心吗?”
琴声悠扬,言辞动人,众人皆向台上弹琴之人侧目,当看到女子的面容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紫衣岚衫,少女娇气,却已有了妩媚之风。
难得的是,琴弹的极妙,话也解的极好。
就算是今日听不得鹤兰的琴音,听听此女子琴音也是极好的。
随着琴声悠扬,台下客人均落座听乐,不再闹事,实是帮鹤兰解了围。
“二位郎君做不了鹤兰的知音,但若现在坐下来还能听听我们楼里姑娘的曲子,若是不坐的话,也只能请二位出去了。”
鹤兰沉声说道,目光坚决。
李克宁与李存实叔侄已讨不到什么便宜,只能忍着气,欠身落座。
绪娘见事情已经摆平,自然笑着扶鹤兰回上房而去。
“娘子真是有魄力,要不是娘子,绪娘这条命今天还真交代在这儿了。”
缓缓走上台阶的鹤兰却是面色冷漠,
“今日救你的不是我,是她。”
说话间,眼睛朝着台上弹奏的女子身上看去,
“是个生面孔,也是新来的乐女?为何刚刚众人弹奏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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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娘顺着鹤兰的目光瞧了一眼后谄笑道,“这个姑娘和那些乐女不是一批,是乡野间出来的,没上过什么大台面,今日首次登台,就没让她上……”
“可是你没想到她用琴音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