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说服自己再多,也无法否认,他很想蓝星,不想回家族是一回事,想回蓝星又是一回事。
可是,已经到了这里,他也没有那个心力去找一个可能找不到的路口回蓝星。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那片阴影具体在哪。
既然回不去了,他这么自私的人,不,虫,肯定要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啊。
他以前的故乡很和平,即使有一些社会渣滓和傻逼也没什么,反正国家会解决的。
现在,他是帝国公民,这个虫族社会让他待得十分憋闷十分不爽,那要怎么样呢?
当然是大造特造了。
他想起自己遇到的虫族,赛迦维斯,管家,霍瑞,珐笛麦,陛下,小助理,都是那么好的虫。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这么痛苦地活着,不允许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做不到,他就偏要做。
他不信他这么没用。
弗蓝迈笆,你不是很喜欢虫翼吗?
你应该很羡慕会飞的虫吧?
那以后,我就亲自送你上天。
*
赛迦维斯收到了雄主的消息,有些高兴。
雄主真的好黏虫啊,是他见过的最黏虫的雄虫了。
不过他很满意,越黏越好,最好离不开他。
元帅矜持地翘起一边唇角,点开了费轶发来的消息。
[雄主:雌君,我要犯法了,先跟你提前说一声。]
赛迦维斯:“……”
赛迦维斯:“……?”
他的唇角立即撇了下来。
[……?雄主,您的意思是?]
[雄主:我要悄悄找别虫麻烦了,先给你吱一声。]
[好,需要我帮忙吗?]
[雄主:!!!]
[雄主:不用不用!这事你别管!你乖乖的就好了!]
[好,雄主有事找我。]
[雄主:嗯,不打扰你了,工作去吧。]
赛迦维斯抿唇。
他不想工作了。
雄主有事瞒他。
但是,雄主不想他知道,那他就当不知道吧。
总归他查得到。
*
费轶拍拍胸口。
天哪,让元帅帮他搞其他虫,开玩笑呢?
他刚才只是试探一下雌君的想法,没想到他那么耿直。
居然都不问一下他想找谁麻烦的吗?
费轶深吸口气。
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总是会被现实动摇。
现在,不会了。
他只允许今天自己迷茫这最后一次。
以后,谁敢挡着他的道,谁就要承受阻碍他的代价。
要么乖乖旁观,要么死。
*
弗蓝迈笆躺在雌侍的腿上,享受着雌侍轻柔的按摩。
他这几天肩膀有点酸,心情实在不好,在抽了几只雌奴的鞭子后终于散了些火气,现在稍稍冷静了些。
至于那几只雌奴?反正已经送去治疗了,死没死就不知道了。
“滴滴——”
光脑响了两声,弗蓝迈笆有些不耐地抓起来一看。
[xxxx:亲爱的弗蓝迈笆阁下,可否问一句,您的文件看的怎么样了呢?时间截止到明天早上八点就要上交了呢。]
弗蓝迈笆轻嗤一声,慢悠悠打字:[看不完又怎么样?那我发过去给你们自己看啊,关我什么事。]
随后,他立马把躺在文件夹里积灰的资料打包发给对面,对面果然不再发信息了。
深橙发色的雄虫轻哼一声,把光脑开了免打扰模式后往旁边一丢,闭上眼继续享受。
接收了一大堆资料的员工满脸木然,然后叹了口气,将光屏转向对面:“费轶阁下,弗蓝迈笆阁下还没有看过呢,这要怎么办?”
坐在对面的黑发雄虫抬起眸,眸底情绪不明,脸上不见丝毫笑意:“他这是第几次了?”
小主,
“额,挺多次了,我也记不太清了。”
费轶缓缓地点了下头,继续问道:“必须要他来看吗?”
员工沉默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其实,这些资料都是提前拟好了的,弗蓝迈笆阁下看不看都无所谓,但是还是要走个流程。”
如果真的让弗蓝迈笆负责这一块的文件批阅,那他们雄保会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费轶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随即又理解了。
弗蓝迈笆只是混个职位当当,没有什么实权,而他也被所谓的“分管领导”这个称呼给蒙住了双眼,不知道这是雄保会拿来敷衍他的。
否则,怎么会有分管领导只是看个文件就好了呢?
但是弗蓝迈笆在这个位置上久了,他已经习惯了其他虫对他的毕恭毕敬,连最初那种想要夺权的野心都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有雄虫什么都没干就莫名其妙地受到那么多虫的敬佩仰慕呢?况且还是这么一只残暴的雄虫。
费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员工的面部表情。
无波无澜,习以为常,甚至都掀不起愤怒或无奈的情绪。
他唇角勾了勾。
他怎么感觉,弗蓝迈笆在被慢慢捧杀呢?
把他抬到那么高的位置,却没有相应的实权,还被收集了这么多“案底”。
要说雄保会里没有虫在偷偷搅混水,他可不信。
哎呀,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
赛迦维斯半靠着床头看文件,费轶慢吞吞掀开搭在他腰间的被子,闷不吭声把头埋到他怀里,整张脸贴在他腹肌上。
军雌一愣,把光脑往旁边一扔,伸手环住费轶,低着头看着他的发顶,轻声道:“雄主,怎么了?不开心吗?”
雄虫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还好,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不耐烦了。”
赛迦维斯心里咯噔一声。
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