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多事之秋⑷

他温沉的声音低缓响起:“雄主,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记住的。”

费轶感受着军雌身上传来的温度,捏了捏他温热的指尖:“那其他虫的呢?”

赛迦维斯:“好听便听,不好听不听。”

费轶嘴角的笑意浅了,他安静下来,脚步也慢慢停住。

他知道,针对他家雌君的恶毒言论从来没少过。

网上的,背地的,当面的。

不好听的言语那么多,全让赛迦维斯去记住去在意的话,也太痛苦了。

赛迦维斯不知道雄虫怎么不继续问他了,还以为他的回答太随便,让费轶觉得他敷衍他,此时正绞尽脑汁搜刮着他的词库,试图找出一些好听点的话哄哄费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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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安德伊尔怎么不把他的词库分享给他?

赛迦维斯再次痛恨起自己贫瘠的语言储备。

黑发雄虫突然抓着他的指尖举到唇边,敛下那双温柔的黑眸,轻轻吻了吻。

指尖触到一片温软,赛迦维斯愣怔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

空无一虫的小道上,做工精美的木雕宫灯柔和地将暖光洒到那对夫夫身上,缱绻地勾勒着黑发雄虫的发丝与眉眼,在军雌被风吹起的墨蓝色长发上一下一下不断跳跃。

远处,有白光闪烁一瞬,又消失不见。

但此时已经无虫在意。

黑发雄虫终于抬头。

他莹润的黑眸里蕴着一弯浅浅的金泉,黑金色交织,眼尾面颊鼻尖都被寒风吹得泛红,殷红的唇瓣间呼出了清浅的白雾。

他眨着那双温柔的眼眸,笑了笑:“我们元帅有这个底气啊,谁说的话不好听了,那就教他怎么说话,说到好听为止。”

赛迦维斯的指尖还抵着他的唇,温度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烫到他心口。

军雌赤金色的凤眸一眨不眨,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空白。

他小声开口,听起来像喃喃自语:“可是,军雌本来就是这样的。”

“对于军雌的评论没有好听难听之说,因为那是加诸我身的事实。”

费轶没有像以往那样,义正言辞、义愤填膺地说军雌应该是怎么样、别虫不应该怎样针对军雌。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茫然的雌君,认真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

赛迦维斯认真想了想。

他很肯定地点头道:“不好惹。”

费轶笑了一声:“还有呢?”

赛迦维斯:“打不死。”

“嗯,还有?”

“……嘴笨。”

“还有?”

“……”

“……”

到最后,赛迦维斯已经搜刮不到对自己的形容词了。

他有些心慌地反手把费轶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吻着,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多一些安全感。

他太差劲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

可是他也不想骗费轶,如果后来费轶知道他其实没那么好,不想要他了的话,他真的会发疯的。

那还不如现在就把自己完完全全剥开给费轶看。

起码,他的自贬还能讨得黑发雄虫一些怜惜。

赛迦维斯在赌。

赌费轶那点飘渺的真心。

哪怕他们之间再亲密,赛迦维斯都控制不住那种可能会失去费轶的恐慌感。

黑发雄虫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

黑发雄虫还想回去吗?

不知道。

他会忍心抛下他吗?

不知道。

赛迦维斯每次无意间看到费轶眼里那种不知名的怀念时,心里的恐慌和阴暗便迅速蔓延。

费轶喜欢他,是因为雏鸟情结吗?

或许有一点吧,即便他们的初见并不美好。

赛迦维斯可以感觉到,费轶是有点喜欢他的,但具体有多少,他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

他不会让费轶走的。

他已经准备好了最舒适最结实的镣铐,不会弄伤他的雄虫,也不会让他跑掉。

费轶抬眼,看着死死低着头不让他看清神色的雌君,他的指尖还抵着他的唇,此时能感觉到他唇瓣的细微颤抖。

他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

赛迦维斯眼里的阴翳都退了一点,他眨了眨眼,抿唇。

费轶轻声道:“雌君,你过来一点。”

赛迦维斯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下巴都要抵到费轶的鼻尖。

费轶勾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压了一点:“雌君,我想接吻。”

赛迦维斯呼吸滞了一瞬。

费轶半垂着眸,侧过脸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