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轶看着他的“罪证”,眨眨眼,无辜笑笑。
原告席上的雄虫一看他这副表情,气得鼻子都歪了。
第二步,由被告对原告的起诉作答辩。
费轶也把资料摆出来,上面赫然是从医院拷贝打印出来的雄虫“伤情资料”和缴费单。
还有一些雄虫故意虐杀雌虫的罪证,虽然被告方用不上,费轶还是带过来了。
没虫质疑费轶是怎么拿到的这些资料,反正有了就行了。
缴费单暂且不谈,“伤情资料”可是实打实的,每只雄虫就医的时间地点等详细信息都被全部录入了医院主系统,根本没办法作假。
雄虫阁下受过最大的伤也就是破了点皮,流了几滴血。
直播间里的虫一阵唏嘘。
还以为那些雄虫受了多大伤呢,那群原告说的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他们这也算是诬告吧?
费轶并不在意周围虫的窃窃私语,简单快速且颇为犀利地对着这些资料点评一番,还无意间提到了这些被深深伤害的雄虫阁下们在养伤期间仍有精力调教雌虫的事,顺便驳斥了原告方的不实证据后,便住了嘴。
比起对面破口大骂的雄虫,他反倒更像原告,冷静,从容。
谁说被告就一定被动的,他反坑他们一把,也算主动了吧?
什么?你说违反规定?
不好意思,他失忆了,他是法盲:)
审判长重重地敲了一下法槌:“肃静!”
原告席的雌虫们纷纷安抚着怒气冲天的雄虫,待他们冷静下来后,眼神晦涩地看向费轶,唇线抿得平直。
费轶眼也不抬。
接下来到了第三步。
双方律师依次进行辩论,由于原告方提供的证据疑似存在水分,原告方的辩护律师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明眼虫都看得出来他在强撑着说完辩词。
而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则是冷笑一声,语气平平地说完辩词,用事实有力地推翻原告方的证词。
费轶这边已经占了上风。
第四步,原告方证虫上台,一大群虫呼呼啦啦进场,一个个硬着头皮说自己亲眼见到费轶这样那样了雄虫阁下,如何如何的可恶,滥用私权对雄虫阁下进行残无虫道的虐待。
陪审席已经传出了大大小小的嗤笑声。
正值中年的审判长半眯着眼,似乎耳朵不大灵光,竟也没注意到陪审席传来的动静,没有出声提醒他们保持安静。
原告席的雌虫们眼角抽搐,心里的不详感愈发浓重。
这与他们设想的不一样。
过了这几轮下来,费轶终于正眼看了他们一次,已经有些兴致缺缺。
他收来的那些伤情鉴定资料,是被虫皇陛下直接快递到元帅府里的。
根本不用他出面去医院亲自取。
他认识的医院主任还给他打了个通讯,隐晦地表示可以给阁下提供帮助,只不过他拒绝了。
无功不受禄。
之前说过,S级雄虫的优待很好。
而费轶除了是S级雄虫,他还是帝国最高总督管。
并且费轶背后没有什么复杂的势力,如果成功讨好了他,那今后在雄保会走动关系就方便多了。
不管费轶答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总会有虫想着卖他面子,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能够换得S级阁下的眼熟也不错了。
费轶一一婉拒那些虫之后,十分不客气地收了虫皇陛下给的资料。
反正是互惠互利的买卖,虫皇陛下想借他的手趁机动摇一些世家的根基,费轶也刚好想给本地世族一个下马威,双方都不亏。
回到现场,轮到被告方证虫上台。
在证虫们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地说完证词之后,突然有一只漂亮的小虫举起手。
审判长看到他,点头示意。
小虫抬起憔悴却依旧柔美的小脸。
他向前一步走出虫群,轻咳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柔软好听:“亲爱的审判长先生,我还有证据。”
审判长挑眉:“哦?我以为费轶阁下准备的已经足够了。”
漂亮小虫摇摇头,他看起来很脆弱,似乎一戳就倒,但纤细的身子站得笔直,他眼神闪烁,晦暗的眸底有一种奇异的勇敢之色。
他轻声道:“我是蕾,加诃尼亚第一雄子弗蓝迈笆阁下府上的一只仆虫。”
“我今年十六岁,还没成年。”
“弗蓝迈笆阁下说,我的眼睛看起来很漂亮,相信我的翅翼也一样漂亮,所以在某一个屈尊宠幸了我的晚上,把它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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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直播间里的虫瞬间炸了锅,屏蔽词一串串地刷屏,几乎要卡坏直播间。
审判席的雌虫们握紧拳头,心疼地看着那只经历悲惨却又勇敢的小虫。
一道道愤怒的眼神扫射着原告席上的加诃尼亚代表虫。
加诃尼亚代表虫牙关咬紧。
弗蓝迈笆惹出的祸,关他们什么事!
可他们现在甚至不能开口辩解,否则会引起众怒,他们的立场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雄虫也不敢吱声。
他们再蠢,也知道现在形势对他们不利。
哪怕心里再不以为意,他们也没有打断蕾。
小虫看起来很平静,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可以当场验证我的伤势,对了,医院还有我的伤情鉴定。”
他垂下那双极其瑰丽的蓝金色眼眸,下巴尖尖,脸上已经没了软肉,看起来瘦的厉害。
“其实我不是第一只被这样对待的雌虫,但是我很幸运。”
“如果没有费轶阁下,或许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就在费轶阁下到达弗蓝迈笆阁下府上的前一晚,我刚好被禁水禁食三天,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我背后的伤一直没好,身体免疫力和恢复力都很低,没办法支撑太久。”
“弗蓝迈笆阁下那天又生气了,又鞭笞了我一顿,我以为我会活不下去。”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阁下啦。”
“阁下笑得那么温柔,还说,我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