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伊尔无声叹了口气,面上笑意不变。“哎呀呀,那也太为难我了。”
他垂眸扫了眼攀上手腕的虫纹,眼里的光暗了暗。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隔了一会儿。
军雌转回头,下颚微抬,居高临下地盯着虫皇陛下。
“臣一介莽夫,不通文礼,不晓天意,只略懂一些拳脚。”
“您要真的想让我担起这么重的责任,那就要考虑好帝国的下场。”
小主,
呦,还下场,你直接说帝国在你的手上没法走到未来算了。
安德伊尔结结实实地深叹一口气,眼神婉转幽怨,目光由下至上看着军雌。
“元帅哎,您忍心看吾这么辛苦吗?”
“您都忍心说这种话,臣怎么不忍心……”
话没说完,两虫都面色怪异地皱起眉,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颤。
安德伊尔伸出一手,“停,我们不适合这种画风,不许说下去了。”
赛迦维斯被他们刚才的对话恶心得面色铁青,闭上眼缓了缓。
他们之间不适合走温情路线,还是算了。
安德伊尔揉了揉眉心,决定换个话题。
他问:“不是说出去接通讯了?怎么样?”
赛迦维斯回他:“边境打过来的,说有几个想跑,但被电死了。”
“哈?”虫皇眉梢一挑,有些意外。
他认真地问:“这是些什么蠢货?”
不知道关押他们的监狱牢门是通电的吗?
赛迦维斯略一歪头,“他们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发疯了而已。”
安德伊尔想了想,觉得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说:“让军部守严点,吾给他们加军费。”
军雌眼尾一扬,面上露出点笑:“行。”
边境的将士们都辛苦了,是该给他们加点奖励。
慢悠悠聊了一轮,赛迦维斯听着楼下雄虫阁下们的发言和雌虫们的捧场声,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虫皇陛下的脖颈与颌骨,想说些什么,又默默放弃了。
算了,只是现在找不到,又不是以后都找不到了,逼他逼得太紧也不好。
*
青涯和提奈卡紧紧抱在一起,双眼无神地瘫在小沙发里。
台上时不时传来咪咪哞哞的吟唱。
红发雄虫喃喃道:“魔音入耳、魔音入耳啊……”
弋鲁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臂,把脸埋进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也太难听了吧qaq……”
阿米面色平静地喝着热饮,只是额角青筋直跳,握着杯柄的手指骨节都在发白。
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琅期咽下嘴里的小蛋糕,小脸上的肉肉绷得死紧,他认真说道:“他们其实不是来唱歌的,是来拜神的。”
小宝贝,这句实话可以不用说的。
不远处的守卫凭着优秀耳力听到了小阁下们并不小声的悄悄话,苦涩地在心里回答。
由于角度问题,青涯窝在墙面和沙发的夹角里,他身架子又小,这么一缩,被其他几只雄虫挡得严严实实。
茶水喝得有点多,他打算起身去下洗手间,就推了推阿米。
阿米附耳到他唇边,低声跟他说了几句,青涯点点头就要起身。
“等等,”阿米拉住他,眉头皱起,“还是我们俩一起去吧。”
青涯摇摇头。
总不能因为他害怕,就一直陪着他去哪走哪。
上个厕所而已,他就不信还能出什么事。
不能……吧?
青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倒霉蛋过往,有些不确定地想。
他笑了笑,说:“真没事。”
在顺着阿米说的路线成功找到洗手间后,他不由得吐槽宫殿太大,建个洗手间也建那么远,居然就挨着花园一角。
然而刚关上厕所门,就隐隐听到了最里间传来的动静。
小男生愣了下,懵懵地侧过耳去听那奇怪的声音,在听清之后,脸色瞬间爆红。
他死死低下头,默默上完厕所冲完水,颤抖着打开厕所门,然后飞也似地洗了个手就跑了出去。
跑进花园里,青涯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手抚着胸口缓气。
vo、vo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