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和陛下说他完全没想到吧?
跟轶哥待在一起,他脑细胞死了一半,会不自觉忘记很多细节。
他闭了闭眼,睁开:“陛下,我……”其实只是没来得及,没有忘记的。
安德伊尔轻声细语且不容置喙地打断他:“宝宝,想清楚再说哦?”
雌虫温柔笑笑:“要是不小心说错了,等你回来,我就嘴把嘴教你该怎么说才是合格的哦。”
青涯浑身一抖,背后冷汗直下。
嗷……QAQ
他吸吸鼻子,十分难过地低头闷声道:“对不起陛下,我忘记了。”
安德伊尔脾气极好似的,还温声应他:“嗯呢,没关系哦,但是宝宝做错事了是不是要得点教训才行呢?要是下次还犯同样的错误怎么办啊?”
虫皇陛下捂嘴道:“天呢宝宝,你要当坏孩子吗?”
青涯被他这样一通胡言乱语给绕得脑子发懵,被打断了讲话也不生气,心里反而真的生出了愧疚。
陛下只是担心他而已,是他自己先忘了和陛下报备的。
也没去深究“不说实话”和“犯错了要受教训”有什么必然联系,愣愣地就开始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想当,额,没有想学坏的……”
青涯抿着唇,愧疚感愈发深浓:“陛下,你不要生我气。”
顿了顿,感觉自己话说得太过生硬,又巴巴补上句:“可以吗?”
安德伊尔哪能说不可以,简直太可以了。
他愉悦地眯起眼,柔声安抚:“知错就改就是好宝宝哦,没关系的芽芽,我哪里舍得真教训你?”
青涯眨巴下眼,希冀道:“那我可以不要教训了对吗?”
安德伊尔讶异反问:“宝宝你怎么能这么想?教训还是要的,但不会太多。”
青涯瞬间拉下脸,扁扁唇。
陛下怎么骗虫。
安德伊尔在光脑那端笑了几声,然后才细声道:“宝宝,真的下不为例哦?”
不知为何,一听他这语气,青涯就瑟缩了一下。
明明虫皇陛下的声音堪称温柔。
小主,
青涯摇摇头,认真应承:“好的。”
安德伊尔跟他反复确认他们那边的确没什么事后,才不高兴地挂了通讯。
青涯两手捂着被体温煨热的光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傻傻地转身出小角落。
此时的走廊十分安静,在经过一些病房时还能隐隐听到仪器运转发出的嘀嘀声。
玟伊教授所在的病房在走廊另一头,青涯担心自己接通讯的声音会吵到里面那两位,特地跑来走廊对角线这一端。
当然,也有担心被费轶听清他们谈话内容的缘故。
费轶对于他和陛下谈恋爱这事好像有点意见,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青涯忍不住摸了摸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哥哥有的时候真的好可怕,不讲话的模样看起来像男鬼一样,阴森森的。
不对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涯一拍脑门,被自己奇怪的脑回路气得无语。
他身形清瘦,走起路来脚步声也是轻的,声响被厚厚的地毯吸去,没了踪影。
男生像只猫一样,无声靠近雄虫教授的病房。
他刚才出门出得及,门好像没关严实。
青涯看了眼,的确没有关好,还敞着条很细的门缝。
他做事都习惯轻手轻脚,此时也一样,手轻轻地搭上门,刚想发力一推,就听见从门缝处钻出来的细碎语段。
那只白皙的手莫名一停。
玟伊侧脸看着窗外,语调平淡:
“他们是不会甘心的,费轶,你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