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忽然出声,嗓音带着些嘶哑。
青涯一僵,忽然不敢动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
“是不可以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安德伊尔继续问。
他轻咳了几声,浓密眼睫虚虚垂下。
青涯不敢往某个猜测想。
他想说些什么,哪怕是嗯一声也好,可是他嗓子发哑发涩,已然失声。
最后,他抬起自己的手,虚虚搭到安德伊尔的手背上。
几秒过去。
雌虫手背忽然一动,反手做了个抓扣的动作。
他低声问:“我抓住你了吗?”
青涯看着两虫相互穿透交叠的手背,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回扣住他的。
两滴水珠忽然砸在地面上。
青涯跟他说悄悄话似的,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要听不清:
“抓到啦。”
他问:“你一直都知道我在的,对吗?”
安德伊尔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我旁边,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笨,动一下都会被我发现。”
青涯啊了一声:“真的吗?可是我有很小心的,没有再故意捏你了,也没有吵你睡觉。”
安德伊尔笑笑,天蓝色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着细碎的光。
他把语调放得很轻很缓,好似在回忆。
“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什么迷了路的小亡灵,笨就算了,还黏虫。”
“偷偷摸我脸摸我头,还挂我背上,是不是以为我察觉不到?小混蛋。”
“但是你好乖啊,只跟着我,是认识我吗?还是失忆了,第一眼看见的是我,所以才跟着我?”
“我一直想跟你说话,但是又怕把你吓跑了。”
雌虫说到这,突然叹了口气。
“我和赛跟其他军雌干架那会儿,你乖乖就站在旁边不好吗?怎么还挡我前面啊?打到你的话会不会觉得疼?”
“抱歉哦,你还在吗?我觉得你还在。”
“对不起,我有点忍不了了,我想跟你说话。”
“我听不见你说话也没关系,你可以回我一声吗?我给你三秒钟,就当你答应了好不好?”
青涯忍着鼻腔的酸涩,抽噎了一下。
他把自己蜷进雌虫怀里,肩膀不住地发颤。
“不好。”
只有三秒,给的时间这么短,好过分。
他忍了许久的不安与委屈突然决堤,理智瞬间崩盘。
“安德伊尔,我好想你啊……”
他用袖子擦自己的眼泪,可是一直擦不干。
小雄虫哭着跟他告状:“呜呜呜我什么时候可以陪你过完这一段啊?我都好久没,呜,和你牵手了呜……”
安德伊尔扬起下巴,后脑勺顶着墙,目光发散。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笑。
刚才好像在自言自语。
但是他居然还停顿了,就为了给点时间让ta回应自己。
草。
等他找到办法。
他一定要把这小混蛋狠狠揉搓一顿。
雌虫安静了一会儿,问:“这么调皮,我猜你年纪应该不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青涯缓了缓气,闷闷道:“不知道,被抓来的吧。”
安德伊尔又问:“一直这样飘着,孤独吗?会不会觉得辛苦?”
青涯回:“有点,但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