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冗平静地翻过一页文件,那双翻过纸欠的手修长却富有力量,此时它却被只黑色手套给套住,仅留下半截露出的白得异常的手腕。
那军官没有马上得到回应,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那男人帽下的神情。
傅冗的眼被军帽遮住,仅高挺的鼻与冷薄的唇却露在外面,此时那好看的唇正紧抿着,余下一个平直的弧度,昭示着此人当时的心情。
军长这是……不高兴?军官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军长的面无表情中看出他不高兴的,他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军长格
外的冷漠,比往日里见到的军长沉默了不知多少。
“比特·弗利考副队,你作为第三小队的副队长,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思量。”傅冗的音调毫无起伏,但此时他却抬起了眼,用那双淡薄的眼盯着他。
比特吞咽了下口水,低下了头,没有。当他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盯住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仿佛被沉入深海的死刑犯,一下子坠入了冰冷的海水里,根本无法再反驳些什么。
即便是再凶猛的生物想必也会在这样的视线下隐去他锋利的爪牙,露出鲜少的温驯的一面吧,比特这样想。
“退下吧。”傅冗垂下了眼,敛去刚刚同剑出鞘般凌厉的眼神,蹙着眉头又看回了文件。
比特深深地鞠了一躬,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但他的手心直至现在也还在冷汗不止。
这样有压迫感的气势他只在那男人身上见到过,他关上了门,心中是对傅冗的无限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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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傅冗,那个蓝星最年轻的上将,那个即使被派来了克塔利亚,也仍能在帝都占有一席话语之地,让帝都的那些老狐狸也礼让三分的人。
就在比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隔壁的房门唰地一下打开了比特被这声音惊了惊,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这里是第七层,仅有傅军长一个人居住的地方,怎么还有其他人?是谁有这么大的殊荣?
他伸长了头,等着门中的人出现。
没过一会,门口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他穿着一身白衬衣搭着一军装裤,步子利索透着军人独有的凌厉感。
他身姿挺拔,慢慢地从门中走出来,灰白的冷光打在他俊秀的侧脸上,衬得他更加俊逸潇洒。
他有一双如墨般黑沉的眸子与短发,此时那双眸子正慢慢从前方的墙,转到了他身上,看向了他。
“……”比特的一腔热血此时像是从上到下被浇了桶冷水,拔凉拔凉的。
“怎么是你?”比特哀嚎了一声,但终究是顾忌着身后便是傅冗的卧室,没有叫太大声。
“这么巧!”祁原笑了笑,还伸出了只手向人招了招。
比特噎了一下,自今早离开后,他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遇上这个让他头疼的人了,但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又遇上了。
“你怎么也在这?”祁原踱着步向他走过去,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欠揍的笑意,让比特看得更头疼了些。
他重重地低下了头,无奈地说:“我来汇报战况……”
“话说,你又怎么在这?”他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回了祁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