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昨夜休息得可还好啊?”项城向着楚凌寒走过来,眼中透着促狭的笑意。
“尚可。”
“?”项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前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他听错了对吧。
“走,去议事堂。”楚凌寒甩下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项城心中是怎样的山崩地裂,任留他在风中凌乱。
“唉,教主等一下啊,在下还有事要讲。”项城见人将要走远,喊了一句。
“又有什么事。”楚凌寒脚步顿了顿,等着他的下文。
项城在袖里摸索了一下,找出个罐子塞到他手里。
“昨日您带回来的那人病情尚未完全稳定,须在毒复发时服用药物,且暂不能剧烈运动。”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嗯,好,知道了。”楚凌寒拿着药,垂着眸看,不知在想什么。
这边楚凌寒刚讲完,一女子的声音便从大老远处传来:“哥,听说你带来了个人回来?”
周晓钰罗向着两人蹦蹦跳跳而来,一身嫩粉色衣裙随风飘扬。
她双眉如柳,两眸似星,一笑百生。万千青丝,垂落及腰,也随她动作摇曳,极灵动活泼。
“左护法晨安啊。”项城见人过来朝人揖手行了个礼。
不过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周晓钰根本没空理会,仍是凑到楚凌寒身边继续道:“你没对他干什么吧,听说啊,都和他睡了一觉呢!”
“晓钰,女孩子家要文静些,这急急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别叫人看了,以为我教左护法是什么好打听的长舌之人。”楚凌寒斜睨着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却将她吓得一愣,噤了声不再言语。
周晓钰打小便跟着他做事,能不明白楚凌寒这是什么意思?无非便是让她莫管他的事。
她知道,别看楚凌寒此刻面容平淡,但在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着什么样的狂浪惊涛都不为人知,这种未知的危险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人本能感到恐惧。
她不是傻子,她懂得如何察言观色,知道怎么利用他人的情绪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倘若她真是个蠢蛋,那她恐怕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去集议吧,别误了时辰。”楚凌寒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但他所说出来的话,却又让人不敢忽视。
一路上三人一言不发,各怀心思。
还未到议事厅内,他们便听到各长老热烈的争论。
“简直不可理喻,那个被教主带回来的人绝对是个别派奸细!也不知道是教主安了什么心,还是那人用了什么妖术惑了教主……”尖细的声音穿过大门,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项城蹙了蹙眉,刚准备推门而入却被楚凌寒拦下。
没想到楚凌寒昨天晚上刚带回人,便被他们知道了,究竟是谁向他们告了密?
“教主,这……”他疑惑的看了眼他。
楚凌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继续听。
“你是什么品种的野狗,乱叫什么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教里的粪全都给吃了,嘴里一股臭味先不说,一天天的还就知道乱喷粪……”火爆的声音随那尖细刺耳的声音后响起。
“就是,干你底事了。”与那人同一战线的人忍不住附和。他们倒也不是为带教主带回的男人辩护,只是单纯的想让面前这人不舒服而已。
“你,你们……”被反驳的那人气得面红耳赤,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呯——”
这时大门忽得被打开。
“我倒是不知道长老们何时变得这么闲了,竟还会为这样鸡毛蒜毛的事议论不休。”
冷冽的声音若寒风般刺在每个人骨上,让他们不住地直打寒颤。
淡漠的眼神在他们所有人身上扫过,让各长老只觉呼吸间也冰凉,仿佛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一般。
会议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继续了下去。
最后几位长老一致要求要用缚灵锁锁住那人的四肢,且教主得看顾好不教人生事,他们才能让人留下来。
楚凌寒也没有多说,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众长老诧异他答应得过于爽快,还在想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但反正教主已经答应下来,他们也没敢再提什么。
散了会,走到书房,陆亚楠已经梳洗好,正乖乖的坐在书桌前的小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似是在神游,甚至连他走进来的都没注意到。
见到这副场景,楚凌寒眼中闪过几分惊艳,但面上仍古井无波。
少年着一身白衣,腰身束在衣里更显瘦弱细长。骨骼均匀,身姿修长,也不是一般的好看,犹如天上的那弯皎皎明月般一尘不染,耀眼得很。
头发被竹簪束起,显得清爽明朗。青丝随着刚开门带来的风晃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以及精致明艳的五官。
他垂着鸦羽般的长睫,长睫下眼神始终未变,不悲不喜的显得格外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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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人过来才终于缓过神来,扯出一个憨笑。
“像个傻子……”楚凌寒心里笑了笑,喃喃说了一句。
“什么?”陆亚楠歪了歪头疑惑的问道,没太听清他刚刚在说什么。
”咳,没什么。”楚凌寒用拳抵住唇,开始转移话题:“你……在此处待得可还自在?”
“呃,还好?”陆亚楠有点摸不透这人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