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点着几盏灯的展馆走廊很暗,秦文质到处寻找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最后将目光定在通往天台的逃手通道,楼下的大门被封锁着,他大概只能去那里。
推开天台的铁门,呼啸的风吹乱他凌乱的短发,墨色的眼中,一个温和的白衣青年站在栏杆边。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温润的脸被夕阳城市中的灯光映亮,神色有种他人看不透的情绪,也许是欢欣,也许是悲哀。
墨色的眼里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剥离感,像是沉重,又像是无可奈何。
秦文质靠近了他,冷冽的声音在风中传到白衣青年耳中:“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好像都很陌生,你只是看着,但却是在悲哀着什么,我能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那人转头来,黑沉的眸子里带着细碎的光:“生命从诞生起便注定走向灭亡,但,有一样东西,却永法也毁灭不了。”
“那是什么?”秦文质看着他。
“当一个文明保留并延续了另一个文明时,被保存的那个文明将会通过有留下来的灰烬重生,最后在那个文明里焕发出它的一份绚丽。”温和的青年俯视着高楼下的街道,视野尽头是来来往往的生命。
他们的生命是短暂的,但他们却又是永恒的。
“你欢喜你现在所处的文明吗?”白青年望着前方却对身旁的人问道。
“欢喜?那种程度可不能仅用欢喜来表达。”秦文质学着他的样子,倚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