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连成城市的轮廓,在黑夜里流流转转,川流不息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段缙纭站在窗前,街市的灯也没能照进他深邃黑沉的眼里。
骨节分明的手里,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的手机,一次又一次说着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雨,溅到窗上,滑落,拖出一道道水痕。
段缙纭将桌上凉透的饭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
从画室里拿出画板,架起,盘腿直接坐在毛地毯上,手边是洒落一地的颜料,白色的衣服被黑色或灰色的颜料沾染。
墨色的眼睛望着窗外,手下,诡异黑暗的画深色的底图,手上沾上颜料,从画的一边到另一边,一条直线。
雨,自未知之地而来的雨,打击金属架时,传来滴答滴答声音,奏响灰色时期阴冷的乐曲
一笔,一笔,灰黑色的颜料上,又覆上深蓝色,卷起白色,一圈又一圈,扭曲漩涡。
段缙纭沉默地望着窗外,眼睫微微下垂,在眼尾处形成浓郁的墨色。
咔嗒。
钥匙碰触锁孔,好几下才对准,一下子推门而入。
进门的男子先是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疑问声,然后摸索着墙壁,脱下鞋,打开灯。
叭嗒。
暖色的灯,在装修温馨的屋子里,落下,奶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青年坐在上面。
灯光映照下,连平日里苍白的肤色也多了几分血色,温和柔软。
英气的脸上扬起笑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径直将坐在地上的青年扑倒。
浓郁的酒气,混着衣领上淡淡的,不属于男人的香水味,就这样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