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甚觉公子如神仙下凡一般

这天晚上,队伍又是在野外露营的,还是在那个小小的帐篷内,四人围案而坐,司空任氏手中把玩着那把一石弓弩,翟让则在滔滔不绝地继续谈论着自己的大论。

“我师所造之弩机,或可改变日后之作战方式。阵前两军相接,于前二百步,我先发一轮弩箭,次则百五十步、百步、五十步各发之。待敌军近至吾前,其必已损折甚众,其士气定大衰。

……阵前为持盾甲士御敌,其后为弓弩手,戎车……制大弓,将此弩机置于戎车之上。

两军数百步外,便可先发数箭,以杀敌人之锐气……此弩机改制后,其尺寸或可变小,单手能持,若成,则为吾骑兵之利器。

骑兵可一手驭马,一手持弩,于百步之外射杀敌人,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反复为之,则敌必疲也。此时复以步兵甲士攻之,其必势如破竹,则敌必溃矣……”

“你拜公子为师,可是真事?”司空任氏的突然发问,打断了翟让的话。

“我翟某言出必信,匪看其年幼,然其所制之马具、弩机,我已心悦诚服。拜其为师,我无所亏也。”

“你之父乃公子之师,今你又拜公子为师,此辈分或有不妥,恐有违周礼也。”

“无有不妥,我称其为师,师傅可直呼我名,若难以出口,亦可唤我为师兄,吾等各论各便是。”

话虽这么说,但是木耒现在是最难受的,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称呼翟让,“师哥”二字已经叫了将近一个月了,已经叫顺嘴了,现在直呼其名为翟让,是真叫不出口,毕竟他比自己大将近二十岁,叫徒弟、弟子就更不可能了。还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自己的老师解释这个事。

“邢都之人,曾传闻公子天雷启智之事,我本不信也,公子与我等同行仅二十余日,遂制此马鞍、马镫与弩机。

我非行伍之人,不知其利害,但翟让却称赞之,言此乃从未有之大变,更言其可改今之战争之模式,且勿论其言是否夸大,然至少可知,此数物绝非寻常之物。敢问公子,此数物果真是你途中所悟?”

“司空可记得,我等出发之首日,在那戎车之上,我是何等的狼狈。便欲骑马,诸位则言之:骑马亦甚累,且需防坠落马下。

我遂思之将杌凳置于马背之上,我师哥可为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