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尧依旧闭目不言,任凭徐今安如何在那夸夸其言,他都丝毫没有反应。
徐今安见状也不气恼,他走到王君尧的床架上坐下,轻笑道:“听说王大人还有个公子?仗着王大人的名头在外那是为非作歹,横行无忌啊,就是不知王大人走了之后,令公子该如何自处啊?”
“哦!”徐今安突然一拍脑门,摇头笑道:“小子倒是忘了,如若王大人罪证坐实了,谋杀朝廷钦差,这可是连坐之罪,令公子恐怕也得下去陪王大人了。”
王君尧面上无悲无喜,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却终于开口说话。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王君尧说话之声中气十足,语气不卑不亢。
见他终于有所动静,徐今安摇头笑道:“怎么算威胁呢,如今所有人都指认你是最大的嫌疑人,千夫所指啊王大人。”
“哼,本官未曾做过,有何惧之!”王君尧冷哼道。
徐今安摇摇头,“你说不是你做的不算,他们说是你做的也不算。此事还得查,但时间恐怕不会太多了。”
他看向王君尧,面上满是认真,“王大人,本官并不清楚你的为人,当然,也不清楚你们姑苏所有官员同僚的为人。虽然很多人都说是你杀了巡抚,但本官却不信,所以我觉得得亲自来走一趟。”
说着,徐今安站起身,“我在玄衣卫任职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看人的本领不说百分百,但也是练出了几分火候。我不知道王大人是不是一个好官,但看起来人应该是不坏的。”
王君尧听到这话,缓缓睁开双眼,他转过身,终于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年轻的玄衣卫总旗官。
“你来此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
即使身在牢中多日,王君尧的目光依旧炯炯有神,他看着徐今安,淡淡开口。
徐今安双手环胸,直视王君尧的眼睛说道:“自然不止,王大人,我虽觉得你并非凶手,但所有人却都指向了你,若要洗清冤屈,你需将这两年来江南之事细细说来,不得有半分隐瞒。”
王君尧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凶手?”他摇摇头,双眼之中隐隐含泪,“哪有什么凶手,只有输家罢了.....”
“输家?”徐今安眉头蹙起,“王大人所说何意,何为没有凶手?”
王君尧盯着徐今安,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之色,他说道:“徐大人,你刚来江南道,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趁现在还牵扯不深,能抽身就赶紧走吧。”
“你什么意思?”徐今安问道。
王君尧说完,又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不再言语,任凭徐今安如何追问,都未曾传来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