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去了这块骨头,就会失去什么特别特别珍贵的东西。

时寒舟发起了狂,绿色的眼眸燃起烈焰般的色彩。

可一只粗糙的手冷不丁的将她脑袋一把摁住,无法抵御的威压朝她兜头砸下,镇压了一切。

时寒舟的血液好似在那一刻凝固,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脑海里炸出无数星点,再提不起一点反抗的想法。

这里除了秦闲以外还有一个人。

骨头最后被生生拔了下来,在那一刻,时寒舟几乎觉得自己的灵魂被迫从这具身体里扯了出去!

她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古怪的梦境,剧烈的头疼瞬间席卷她的脑袋。

“唔!”

时寒舟捂住脑袋,泄出一丝痛呼,从榻上狼狈滚落。

她双手抱住头,蜷缩在冰凉的白玉地板之上,簌簌冷汗打湿了发鬓和衣袍。

上辈子头疼的时候她修为已达出窍九重,登临绝顶,那会儿还能压制一下识海里的东西。可现下也不知道由于什么缘故,前几天在识海中被封住的那些怨气纷纷又冲破出来,在她的识海里横冲直撞。

脑袋疼得她青筋从额头上冒出,除了痛觉几乎失去了其他所有感知,眼睛也没法睁开。

旁边桌上的夜明石幽幽的发着光,照亮时寒舟满是汗水的脸颊,尚且稚嫩的五官痛苦得扭在了一起,披散下来的头发也黏在脸上。

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虚浮着站起身来。

但此刻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凭着本能开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这段时间是雨季,一到夜里就下雨,落在地上溅开朵朵水花。

时寒舟颤着手推开门,穿过雨幕踉跄走到连廊之中,她撑着连廊的白玉栏杆,就这么一点点往前挪动。

夜雨下得很大,斜落着砸到她的脸上。衣袍湿漉漉的裹在身上,山风一吹夺去大半热量。

连廊顶上挂着一盏盏夜明灯,随着呼啦啦的山风打着摆,光线时明时暗。

时寒舟努力睁着眼,面前的一切却都开始模糊下去,就连光线也黯淡下来。

她眼前一黑。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小榻上。

她睁眼看了看周围,发现是在楚逝水的居所里头。

时寒舟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奇怪,热得慌,便想把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给掀开,还没掀起的时候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小舟,醒了?”